16、第16章(1/3)
虞婉和司徒玥在公堂外站了会,虞婉第一回见到衙门内部是什么模样,以往都是追古装剧的时候看到过,不外乎明镜高悬、鸣冤鼓、手举“肃静”的捕快们,还有县丞手中的惊堂木。
县丞手里捏着惊堂木,眼睛飘忽地望着门外的两人。
县丞心想,现在着人快马加鞭地给昌平王送信,一来二去少说也要四五天。
更何况,桥还没修呢。
要修桥就得出钱,还得出人。让帮工干活,还得另出一份钱财作为工钱。
县丞想到将要从自己口袋里流出的银两,心疼地直抽搐。
但是比起这个,南宫敖明做的命案显然更棘手。
从他来到湖桥镇,到今日已有五年,这五年中,虽也发生过命案,但双方都是平头百姓或是往来商旅,他处事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而这一次,一个处理不当就是丢乌纱帽的大事。
县丞因此焦头烂额。
县丞焦虑地想要抓头发,那边牢头压着南宫敖明和谢盈走了进来。
虞婉和司徒玥对视一眼,两人并肩而入。
南宫敖明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堂弟,有权不跪地方父母官,但是谢盈就没那么幸运了,压着她的牢头松开手,谢盈啪叽一下双膝磕在了石砖上。
谢盈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细皮嫩肉地,这一下顿时让她感觉到了钻心的痛。
谢盈惊呼一声,对县丞哭诉道:“大人,民女冤枉,死去的女子分明是我的丫头,我又怎会杀害自己的丫鬟,去诬赖旁人。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县丞余光看着司徒玥的脸色,看司徒玥面色没有任何反应,就明白司徒玥不打算插手了。
县丞冷静下来,有了主意。
他要保南宫敖明,就得舍掉谢盈。
谢盈和他非亲非故的,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他升官发财路上的踏脚石,舍掉便舍掉吧,没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县丞一拍惊堂木,对谢盈道:“大胆刁民,还在负隅顽抗。你体态丰腴,衣着华贵,出身大户人家;而死者作为你的丫头,虽不至于同享乐富贵,一身绫罗绸缎,但总不至于身形消瘦,穿着破布粗衣。她手臂上有新旧不一的抓伤,定然是你作为主子平日里没少打骂羞辱。”
谢盈摇头否认,哭叫声盖过了县丞说话的声音。
“冤枉啊大人,我平日待她不薄,是她当晚正在打扫院子才穿的这破布衣衫,和民女无关啊大人。”
“放肆!”县丞吹胡子瞪眼,“公堂之上其容得你插嘴,你这是在藐视公堂藐视本官,来人啊,给本官将她打二十大板!”
司徒玥皱眉道:“慢着,胡县丞平日里就是这幅模样吗,一言不合就将人打板子?”
县丞陪着笑辩解道:“钦差大人,下官这不是已经手握证据了吗,此女子不知悔改,竟然妄图狡辩,我这是为民除害,为死者伸冤呢。不打她几板子,她不知道公义何在呀。”
司徒玥道:“我看你是不打几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官威吧。倘若你如此无能,我不介意替你审问。”
虞婉虽然厌烦谢盈为人,但更讨厌胡县丞这样的人。
虞婉问道:“县丞大人,你说手中有证据证明人是谢盈杀的,不如将证据公开在此,也好节省时间,我还等着回去用午膳呢。”
这少女和钦差大人相识,县丞带着这个想法,对虞婉态度很是和善。
“林姑娘放心,审理犯人不会耽搁太久。只是证据有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谢家女郎认罪,才算结案。”
听县丞话里的意思,虞婉明白了,县丞这是要一换一保南宫敖明。
但是,南宫敖明绝对不能逃脱制裁,即便他是世界线的男主又如何,她还是女主呢。
虞婉起身,走到公堂中间,谢盈身后。
虞婉抱着手臂,对谢盈道:“谢姑娘,还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晚发生的情形,你也不想在这花一般的年纪,给人当了替罪羊吧。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们谢家考虑,你父亲刚刚亡故,你又因杀人罪进了大牢,你谢家的名声臭了,便是有再深厚的根基,也无法东山再起了啊。”
谢盈听着虞婉这一番话,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涵义。
谢盈垂下了头,整张小脸都掩在散下来的青丝中,她沉默下来,俨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若不将昨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她要被押解京城,关进刑部大牢,谢家会弃她。可若是说出实情,有用吗?
她一样因为知情不报、弄虚作假而被收监,并且,她知道南宫敖明为人,等哪日南宫敖明重获自由,她整个家族都会因为她今日所作所为而覆灭。
虞婉知道,以谢盈欺软怕硬、喜欢窝里横的心性,怕是很难成为队友了。
虞婉道:“谢姑娘,你家丫鬟深夜暴雨中打扫院落,你还说你不是在虐待她?”
谢盈红着眼道:“她是我的丫头,我想怎么对她便怎么对她!她爹把她卖给我谢家,她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深夜打扫院落怎么了,我让她死给我看,她都不能有半句怨言!”
县丞抓住了谢盈话里的重点,原本迷瞪的双眼顿时一亮,他身体前倾,对谢盈道:“你的意思是,你的丫头,是听了你的命令自尽而死的?”
事情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虞婉和司徒玥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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