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2/2）

秦仙素大为不解，“既是国公府的嫡系少夫人，本该养尊处优，身边俱是悉心照料之人，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陈莲清那身黑衣，不知穿了多久，衣摆处已经磨破，在太阳光下隐约能看到斑驳的褐色血迹。

还有陈莲清的妹妹，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

秦仙素道：“郭少夫人的妹妹，从骨骼来看，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同你差不多大。郭少夫人曾言陈姑娘腹部被人捅伤，也不知是遭了何人毒手。”

虞婉没有回答，眼睛望着陈莲清的脸不知在想什么，秦仙素明白虞婉有心事，并且这心事还不想让她知晓。

秦仙素对虞婉带来的武士道：“还要劳烦二位，将郭少夫人背到马车上去，还有那具白骨，也要妥善包好，放在少夫人身边便是。”

说罢，她揽住虞婉肩头，柔声道：“婉儿，我们回去吧。”

虞婉不说，她不会问，但她希望虞婉是需要她在身边的。

两人会同福客栈收拾行李，搬去了秦仙素在湖桥镇的故居。

虽不够奢华气派，但因为时常有仆人打扫整理，很是宽敞干净。

虞婉依旧是住进了秦仙素的隔壁，陈莲清被秦仙素安排进了池塘对面的院子。

南宫敖明派来的人一直在秦仙素旧居外徘徊，看到秦仙素几人进去，便急忙将这事禀报给南宫敖明。

南宫敖明十分欣喜，因为秦仙素安全无恙地回来了，而更重要的是，秦仙素既然不在魔盗手中，现如今和林婉在一起，那么林婉便没有理由扣着魔盗不还给他了吧。

他脑中盘算得很好，眉开眼笑地召集了几个护卫前往秦仙素旧居，路过糕点坊时，还买了两斤桂花糕给两人带着。

虞婉已经将魔盗的事抛在脑后，她现在想的，无非是该怎么处理陈莲清。

陈莲清既是京城郭家的人，那么也和虞家覆灭脱不了干系。

郭家虽有国公爵位，但以郭家家主如今在翰林院的职位，所领的月俸，完全养活不了一个偌大的国公府，更撑不起一个享誉京城的世家大族。

原书中也说，郭家不善经营，制造的那些铁制工具质量极差，商铺全都入不敷出，宾客来来往往，看都不会看一眼招牌。

因为惧怕郭家在朝中的地位，只敢私下嫌弃罢了。

郭家家主郭槐每日因为钱财的事情发愁，总担心到了哪一日再也穿不上云锦制的衣袍，再也吃不上珍馐佳肴。

在门客的劝说下，他将主意打到了京中首富陈家的女儿陈莲清身上。

郭槐有很多小妾，生了甚多庶子，但嫡子只有一个。

他是不想让嫡子郭亦胥娶陈莲清的，在他心里，嫡子继承了他高贵的血统，将来也要承爵，该娶世家宗亲贵女，要是能娶到公主就更好了。

陈家再有钱，也没有权势地位。

要是郭亦胥娶了陈莲清，他的老脸往后搁哪啊，他一定会被其他几大世家在背后指指点点，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关起门来私下对他郭家说三道四。

但是郭亦胥还是和陈莲清看对眼了，两人很快冲破家族的阻挠，拜堂成亲。而郭家因为有了打量的钱财，整个家族又被支撑起来。

若是没有陈家，郭家自身都难保了，哪里来的心思去动虞侯呢。

可看到秦仙素为陈莲清的病情反复琢磨，耗费心力，虞婉不知该如何办了。

她是很想将陈莲清作为一个对付郭家的突破口，但是总要等陈莲清恢复了神志。乘人之危，不是君子行为，更会辜负秦仙素妙手仁心。

不多时，南宫敖明前来拜访，秦仙素将最后一针施完，为陈莲清盖上了被子。

秦仙素在前厅招待南宫敖明，南宫敖明对秦仙素嘘寒问暖，总谈及幼时的事。

就这样过去半个时辰，南宫敖明见时机差不多了，问秦仙素道：“仙素，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见你，是有一事相求。”

秦仙素欣然道：“何事？兄长有事开口便是，若是仙素能帮得上忙，自然会尽力而为。”

虞婉从侧门端着茶壶进来，俯身对秦仙素道：“陈莲清不太对劲，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莫要出了什么事。客人我先帮你招待，你放心好了。”

秦仙素哪有不放心之理，她对南宫敖明道：“院中有些事，烦请兄长等候片刻。”

南宫敖明本打算经由秦仙素给虞婉施压，让虞婉交人，没想到她竟来的这般巧。

虞婉坐在南宫敖明一侧，两人中间放了一个小几。虞婉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南宫敖明见状，以为虞婉会为自己添水，将杯子端起递过去，虞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将紫砂茶壶放在案几上。

南宫敖明：“......”

他举了几瞬，又尴尬地将茶杯放下。

虞婉道：“你不会以为我要给你倒水吧？你自己没有手吗，连水都不会倒，你是巨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