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2)
喜公公是皇后娘娘的贴心人,偶尔要出宫为皇后娘娘做些事,采买些物事,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是身份贵重,他一向是坐软轿从偏门出宫的,这次也不例外,守卫常收他好处,查看轿中见是曲佩宁与喜公公同坐在一起,自然就放行了。
被守卫盘查过后,遮帘一放下,曲佩宁就连坐直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这时候还记着嘱咐喜公公:“喜公公,我还答应了许怜要回去,我是回不去了,你帮我去看她一眼,告诉她我没事。”
喜公公十分无奈:“你都这样子了,还惦记着不要让她担心?”
曲佩宁苦笑一声:“不惦记她我惦记谁啊。”
喜公公无话可说,自是答应了,之后回宫去见过许怜说曲佩宁无事,才令许怜稍稍安心一些。
曲佩宁在府里修养两日,这两日都没有上朝,旁人只以为她在忙着缉拿暗杀皇帝的刺客和调查否极门是否与此事有关的相关事宜,并不知道她是在府内养伤,许陈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曲佩宁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见不着面。距离会试日子越来越近,随着进来凉城参加会试的学子越来越多,曲佩宁知道,她必须在会试开始前就了结刺客一事,否则待会试结束这些学子离开凉城时,就会给赵子睿趁机逃出凉城的机会。到时候她罪过可就大了。
卫司所探子已经查明,神偷赵子睿现在就藏在清心茶楼,按理说直接捉拿他就是了,可是曲佩宁却有诸多顾虑。
神偷赵子睿的轻功是真的高绝,他自称自己轻功天下第一不是完全夸口,这就意味着,想捉拿他就必须一击即中,否则若是给赵子睿捉住机会逃了就很难再追寻到他的行踪,众学子聚集凉城,此时若是大范围搜寻赵子睿踪迹必将闹得满城风雨,她也要被安上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可曲佩宁现在身负箭伤,虽然休养几天面上看不出什么了,但稍有大动作便要伤口撕裂,以她现在功夫是追不上赵子睿的,卫司所也没有轻功这么高的人,现在在凉城内若说还有谁能捉拿住赵子睿,孙重则或许可以,但曲佩宁万万不能求助孙重则,她若向孙重则求助就会暴露自己受伤的事,孙重则这人为人刚直,即使和曲道年曾是故友,但一旦知道曲佩宁就是行刺皇上的刺客,是绝对不会包庇曲佩宁的!
曲佩宁真是为难,捉拿赵子睿这事她既要尽快解决,还要解决的漂亮,否则在朝中就很难有话语权了!
唉!曲佩宁越是发愁就越恨突然出现的洛子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曲佩宁后来还问过孙重则洛子栋怎么突然出现,他明明不在自己和孙重则的布守计划之中,孙重则也答不知道,曲佩宁不禁叹气。
孙重则还奇怪曲佩宁为何长叹。
曲佩宁道只是感叹。
“感叹什么?”孙重则不解。
感叹什么?
曲佩宁自是感叹:“时也,命也。”
曲佩宁将自己身边可用之人挨个想过一遍,还真想到了一个可以此时助她的人。
地牢里关着的那个疯和尚。
虽然魏德说这和尚已经清醒很多了,但想想他被关进地牢前的疯样,怎么还要再关他几个月才能令他除净心魔,现在将他放出来不是个明智之选。
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地牢就在曲府内院,说是地牢,其实和个地窖差不多,根本关不住人,但安忘危是自愿被关的,他被曲佩宁下了寒毒,寒毒在阴冷地牢里发作更狠,将他整个人折磨的憔悴不堪,每日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见不到阳光,只有丫头每日给他送饭菜时候才来,所以听到吵杂脚步声,昏昏沉沉的安忘危就抬头看了过来。
安忘危,就是洛子栋所说的,能与曲佩宁一斗但已被曲佩宁击毙的第四人。
将安忘危关在这里还是曲佩宁去南州之前的事情,算算已有四个月了。
还记得当时为了把安忘危捉住着实是费了曲佩宁一番功夫呢。
安忘危是永乐寺的首席弟子,练功走火入魔,杀心大起,伤了不少人,本来曲佩宁是想了结他的,是永乐寺住持求情,安忘危被曲佩宁打服后神智清醒时也不反抗,只一心求死,曲佩宁看他本性并非大恶,就卖了住持这个人情,给安忘危下了寒毒帮助他祛除心魔。
寒毒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但安忘危自认自己有错,愿意受这惩罚。
曲佩宁现在身负箭伤,身体不如以往强健,地牢阴冷,她怕自己挨不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带上蛮易去了地牢。
地牢阴凉,一般烛灯根本燃不起来,只能靠蛮易手里的火把照明,愈发显得这里鬼气森森。
看曲佩宁走了这么一会面上就露出些弱态,蛮易提醒了一句:“大人,就要到了。”
曲佩宁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进了地牢,曲佩宁就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明明已经穿的很多了,但因为伤重身弱,还是感觉到了冷气。
被铁链锁着半跪着的安忘危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这里只关着他,所以有人来,就一定是来看他的。
安忘危的神色十分平静,无悲无喜,仿佛被寒毒折磨的人不是他,他看向曲佩宁,问候了一声:“曲大人,好久不见了。”
“有四个月了,”曲佩宁点点头。
看着曲佩宁身上厚厚的衣衫,安忘危平静的阐述道:“曲大人今日不见旧日威风呢。”
“嗯,我受了伤,”曲佩宁也自然的回道,反正安忘危也看出来了,她无需掩饰。
安忘危不语,静静的等曲佩宁说下去。
“安忘危,我把你带回来,关在地牢,给你下了寒毒,你不怪我吧?”曲佩宁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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