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子芩和天冬惊得瞪大眼,不知道许怜何来此话!
但许怜既然决意不请大夫,天冬和子芩是她的侍婢,自然要听她吩咐不能忤逆她,天冬心惊胆战的关上门。
子芩已点起烛火,视线在曲佩宁身上扫过,见曲佩宁一身夜行衣,又受重伤,却不去找太医,而是来许怜这里避祸,心中有不好预感,呐呐出声:“姑娘...”
许怜全不理会,只道:“扶她上床。”
子芩天冬对视一眼,皆是十分不安,两人扶着曲佩宁趴在床上,许怜又在原地站了站,才找回浑身知觉,腿脚僵硬的迈了一步,顿觉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姑娘!”天冬吓得惊叫一声。
“嘘,不要出声!”许怜撑住一旁桌椅才令自己没有摔倒在地,她怒瞪天冬一眼,看看床上昏迷的曲佩宁,一颗心狂跳不止,但此时不是她惊慌的时候,许怜勉强撑起身体,冷声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救活她?”
子芩探了探曲佩宁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不好说,得先把箭取出来,看看伤口有多深...”子芩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许怜脸色,许怜受着惊吓,更是面无血色了,看着...真是怪渗人的。
反倒更像那个要不活了的。
“那就把箭先取出来,”许怜因为受惊,气息有些飘忽。
“不找太医吗?”
“不找。”
“可是...”
“没有可是。”许怜脚步虚浮的走近到床边,观看了下曲佩宁脸色,伸手将她习惯放于枕下的折扇拿了出来,在折扇边缘处轻轻一别,就见折扇扇骨露出来一点小小的寒光!
里面竟然藏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这折扇是曲佩宁赠给许怜的,上面是曲佩宁亲笔题字,许怜总是爱不释手,想不到折扇中竟还有如此玄机!
见许怜举着那把小小锋刃,天冬和子芩都是惊得身体一抖!她们也是第一次见此扇中机关!
许怜也被手中锋刃惊得心头突突直跳,但她强自支撑着,举着匕首,看向天冬和子芩,缓缓道:“你们两个记住,此事透露出去一丝半毫,你们两个,不能活。”
许怜此时面无人色,一头长发披散,声音仍是那股子软糯的琴江调,说出来的话却阴森可怖的很,仿佛一个勾魂艳鬼!
天冬子芩惊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瑟瑟发抖,连声哀求道:“姑娘,姑娘饶命啊,我们,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她们哪见过如此架势?
许怜低头看着发抖的二人,并不可怜她们,继续道:“救不活佩宁,也不能活。”
许怜话已至此,天冬子芩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对视一眼,手忙脚乱爬起来,就急着为曲佩宁取箭疗伤。许怜平日总是生病,这些医用物件都是房里常备着的,她二人又是许昌然身边药童,自然懂得如何处理伤口。
许怜看着她们两个用剪刀剪开曲佩宁背上衣衫,露出来夜行衣掩饰下肌肤上整片血迹,随着子芩剪断那长长箭身,曲佩宁吃痛眉头蹙紧身体无意识一颤,许怜眼前又是一阵晕眩,她缓了缓,披上件外衫,攥紧那把匕首,一步步缓缓走了出去。
“姑娘去哪?”子芩颤声问。
许怜没有回答她。
许怜攥着那把匕首,来到了纯宜的房门外。
许怜先贴在门外听了听,屋内安静无声,然后许怜轻轻敲门,唤了一声:“纯宜,你睡着了吗?”她又敲敲房门,才听里面传来纯宜困倦的声音:“谁啊,怜姑娘吗?”
“是我,”许怜答应一声。
“这么晚了,有事吗?”纯宜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着实不愿意动弹。
“有点事,你开门,”许怜执着道。
纯宜没法子,曲佩宁让她平日多照顾许怜一些,她平日里仗着曲佩宁也捞得不少好处,譬如曲佩宁上次就帮她带来家信,所以见许怜人影在门外,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仍然下床披上件衣衫,过去开门。
许怜将匕首往身后藏了藏。
纯宜开了门,看许怜脸色和雪一样白的吓人,惊了一下,但想想平日里许怜也是这个脸色,就问:“姑娘是有什么事啊?”
许怜只被皇上见过一面,没有被宠幸过,没有封号,又因为她和曲佩宁互通私情,身份特殊,所以她身边的人都只喊她姑娘。
许怜僵硬笑了笑,道:“我来问问你屋内炭火够不够,不够的话给你一些。”
纯宜略有些无语,这事明早说不行吗,偏要大晚上扰人清梦?但许怜也是好意,又有曲佩宁护着,反正她是得罪不起,所以还是道:“谢姑娘了,不过我屋里炭火够的。”
“是吗,”许怜观察纯宜脸上困倦之色不似作伪,尴尬的抿唇笑笑:“那是我多事了,早点歇息吧。”
“怜姑娘也是,”纯宜挠挠脑勺,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关上了房门。
听房内纯宜重新歇下再无动静,许怜又看向了对面小屋。
许怜向夭芐房屋走了一步,就觉得眼前一晕,连忙闭上眼深吸两口气缓了缓。
曲佩宁怎么会伤到那个地步?
许怜拿曲佩宁当天,在她眼里,曲佩宁是无所不能的,但曲佩宁竟然伤的那么重,看着就像个死人一般!
许怜的天都要塌了!
她知道,她每每问起曲佩宁去做的事有没有危险,曲佩宁都说无事,这并不是真的,曲佩宁只是在哄她。
但许怜愿意相信,她看不到,她就愿意相信曲佩宁是真的没有遇险。
可现在,曲佩宁身负重伤,倒在她的面前,让她再如何自欺欺人!
佩宁,佩宁...她绝不能有事!
许怜知道曲佩宁在暗处谋划着许多事情,但目的唯有一个——就是带她许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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