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迟到的圣诞番外（中）（2/2）
西班牙队的现任队长不满地拖着音。
如果是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就“迭戈·托雷斯是个大烂人还是大善人”与室友好好地商讨一番，但是现在——
在苏舟开口之前，罗德里格斯便拿过了红红绿绿的又一个礼盒，对着苏舟挥了挥手：“好啦室友！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也会记得帮忙转交的——快去德国队那里吧！”
…
……
摸着在临别时又被亲了一下的脸颊，苏舟还是觉得他的两位好友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嗯，要不等会去问问尤瑞好了？
若有所思着，苏舟来到了德国队的门前，虽然奥古斯特依旧在役，但是在去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德国队的队长一职交到了尤利安的手里，自身则退到了副队长一职，和隔壁的某位意大利人异曲同工，有着最大的能力却干着最少的事情。
就苏舟来看，他其实觉得这两年的奥古斯特有点“放飞自我”了………当然，这样的看法得到了尤利安的激烈反对。
嗯，只要不牵扯到和奥古斯特有关的问题，那么大可爱就始终还是很可爱的。
……虽然最可爱的果然还是已经逝去不可追的小可爱qaq
在今年的年终巡回总决赛中，苏舟并没有和尤利安分到同一个赛区，换句话说，他和罗德里格斯还因为正面对上而有了不少的交流，和尤利安那可就真的是许久不见了——在见面时匆忙打个招呼这种自然不算。
这样想着，小小的心脏就不禁雀跃了起来。
不再去思考#我的两位好友是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终于促进感情的好事情#，苏舟欢快雀跃地蹦跶到了德国队的门前。
——咚咚咚。
苏舟再次敲响了门。
“尤利安！在吗？我是苏舟！我之前让奥古斯特转告你了？开一下门？”
奥古斯特的确是转告给了尤利安，说苏舟会在今晚的六点左右来找他，这也是尤利安没有选择在今晚去酒店顶楼的乒乓球室内加练的原因——自从接过了队长一职，本就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尤利安就对自己更苛刻了。
房间内，书桌前，尤利安摘下了镜框纤细的金边眼镜——他并没有近视，他只是很注重保护自己的眼睛，比如这副眼镜就是德国最新研发出的新一代防蓝光眼镜，换句话说，是用来防辐射的——他把镜框折好，放到手旁的眼睛盒中，又习惯性地把电脑切换回初始页面，这才拉开了椅子，朝门口走了过去。
能在年终巡回赛里碰到的对手，通常来说都是老熟人了。在今年的年终赛事里，尤利安于初赛中碰到了来自荷兰的达恩森·格克霍尔斯，胜；又在下一轮的单打赛事里碰到了来自中国的牧锐，3：4惜败，就此止步年终巡回总决赛——即使知道牧锐的实力确实不斐，连半决赛的大门都没有碰到就惨遭淘汰的事实，还是让尤利安感到了——该如何描述呢？那甚至不是一种低落与不甘，也不是一种愤怒与厌恶，而是一种冗杂了太多感情的压力，来自四面八方的重压在那一瞬碾压起他的心房。
简而言之，尤利安的心情并不算好，却又因为各种内界与外界的因素，完全不能把他的糟糕心情表现出来。
——还是需要训练。
明明在上一轮公开赛中赢了牧锐、却在更重要的年终巡回总决赛中输了比赛的大可爱如此断言。
所以，当听到奥古斯特的转告，表示苏舟会来找他的时候，尤利安其实在想，到时候就问问苏舟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没有的话，就把苏舟拉来复盘吧，他不需要同为中国队一员的苏舟去分析牧锐，他只需要自己的中国好友对他客观地指指点点——
这么想着，尤利安揉着眉头打开门，张口就说：“苏舟，如果你今晚没事的话——”
尤利安的话卡在了半途，他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眼前的这颗前所未有的非主流圣诞树和他的中国朋友联系在一起。
尤利安抖着舌尖改了口：“……苏舟？”
非主流圣诞树笑的像朵丑花花：“尤瑞！提前祝你圣诞快乐！！——诶？奥古斯特不在吗？”
“……什么…？”
时间被迫定格，然后开始流动，极为漫长的几秒过去，尤利安恍恍惚惚：“……啊，他……几分钟前，他说要去找教练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那就好，苏舟安心了，然后就又低头掏起了礼物，他是按照顺序把礼物一一放在袋子里的，换句话说，排在最后的意大利队被放在最下方，现在位于最上方的两份礼物，就是给奥古斯特和尤利安的。
苏舟拿起一个小小的礼盒，把它放在了不知为何而异常沉默的尤利安的手中。
苏舟有点担心了：“尤瑞？你还好吗？………还在想比赛的事情吗？”
苏舟想，尤利安一定是因为输给牧锐而在介怀了。
尤利安想，难道奥古斯特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了吗？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恰到好处的离开房间去找教练了呢？
……真不愧是奥古斯特。
尤利安闭了闭眼，成年后远超苏舟的个头，竟然看起来有些柔弱……
……柔弱？
苏舟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尤利安你真的不要紧吗？还是很介意昨天输给阿锐的那场比赛？………嗯，我悄悄告诉你，因为之前连续有两轮公开赛都输给了你，阿锐这几个月也是闷声不吭很努力的，虽然这话有点不太好，但是看看他在前几个月的特训劲儿，我其实挺高兴他能赢你的……”
“我知道，”尤利安打断他，“不用解释，苏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虽然你今天的打扮很有童心。”
这句话是明褒暗讽的，尤利安不觉得他的口吻有什么问题——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夸奖。
……但是他的中国好友一秒开心了起来，甚至还在原地转了个圈，他快乐地展示着他的成果，圣诞树上的铃铛彩带亮晶晶也跟着一摇一晃再一摇。
这颗圣诞树一边摇一边说，又欢快又闹腾：“是吧是吧！这是我计划了好久的圣诞打扮！等会给你们送完礼物了，回房间后，我就打算让阿锐给我拍一张照片发到网上！不加滤镜不修图的那种！”
尤利安：“………………”
你还要主动发到网上的吗？！
尤利安决定赶紧走流程。
他低下头，默念了一遍贴纸上写的【相识七周年，希望我们的友谊还可以继续一万年！送给我的第一个外国朋友——你永远的友人苏舟。】——尤利安的内心毫无波动，动作迅速地解开了丝带，这个盒子出乎意料的小且轻，其大小近乎和正方形的贴纸等大，而听里面的声音，这份礼物应该是……
……盒子开了，里面是一个同样充满童心的一、二、三、四…………好的，十种颜色，是一颗十彩乒乓球。
………尤利安竟然隐隐约约地松了口气，觉得这份礼物还可以接受。
…………这样下意识的“接受”让尤利安的大心脏在下一秒就遭到了八级地震的恐怖震荡——他怎么能觉得还可以接受？！
德国队的现任队长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去看自己的中国好友，也避过了就在眼下的红红绿绿礼品盒，他放空自己的双眼，仔细地剖析与思考——
大概是因为这个乒乓球的尺寸真的与普通的乒乓球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色彩上有那么一点点的独特吧，有着等人高的圣诞树辣眼在前，小巧袖珍的十彩乒乓球竟也变得秀色可餐了起来。
尤利安：“…………”
德国队的现任队长，隐约觉得自己有那么亿点点的堕落。
“乒乓球？”尤利安拿出小球，放在手里把玩。
苏舟解释说：“给你送礼物，肯定要送你和乒乓球有关的吧……我送过你球衣、送过你吸汗带、送过你护腕和护膝………想了想，今年干脆就回归本真，不送那些‘外物’了，但是总不能送你个乒乓球台吧？你家已经有了，所以就送乒乓球或者乒乓球拍吧，而且还必须有着实用之外的价值，毕竟德国队肯定会为你量身订造最适合你的拍子，即使我送的球拍再好，你也肯定不能把它用作实战——总之还是在乒乓球拍与乒乓球中选，我已经把乒乓球拍送给达恩森了，所以乒乓球就也不错，是我——”
——是我亲手设计上色的呢！
“——格克霍尔斯？”
尤利安却突然出声，在成年后变得更加低沉清冷的声色响起：“你送他乒乓球拍？”出于多年的了解，不过是短短一秒，尤利安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你自己用过的拍子？”
苏舟乖巧点头。
尤利安沉默了下来。
苏舟安安静静地等了两秒：“尤利安…？”
尤利安在沉默后皱起了眉：“我没想到你这么看好他……”
苏舟笑了起来：“我是很看好他………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确实非常——过于喜欢我了，希望这么说不会显得我太自恋，但是，你知道的尤瑞，我总是对那些真的对我好的人很没办法。”
尤利安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他一直都很不赞同这一点。
成年后的大可爱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苏舟认输般地举起了双手：“我知道，我知道的尤瑞，我会尽量把握好度的——而且，你也会看好我的不是吗？”
如果苏舟的脸上没涂什么油彩，尤利安相信这一句话的确会触动他的心房——尽管他的中国好友早已无数次地触摸他的心脏。
然而他的脸上有油彩。
然而他的中国朋友超级丑。
然而此刻的苏舟真是辣眼极了。
所以——
大可爱一脸冷漠：“哦，礼物我收到了，谢谢，还有事吗？”
…嗯？
苏舟慢慢地张大了嘴：“…啊？连、连抱抱都没有的吗？”
“没有。”
“别这样尤瑞！你想只用一句‘谢谢’就打发我吗？！”
“那我可以再说一遍谢谢——谢谢你，苏舟，你的圣诞礼物我很喜欢。”
“可——可是我都和米格尔达恩森还有罗德抱抱了！和罗德还亲亲了！我觉得我们也可以——”
“那肯定是你主动去抱米格尔的，格克霍尔斯一直都很难真的拒绝你，你哪天不和雷耶斯黏黏糊糊才奇怪。”
“可是尤利安——”
“——你们在干什么？”
远远的，离开了教练的房间、刚刚迈过了走廊的拐角处，奥古斯特就看到了一颗造型奇特的圣诞树，立在了尤利安和他的房门前。
虽然距离有点远，奥古斯特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零碎的声音——这就是最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了，那棵圣诞树不仅会说话，而且说话的声色还非常熟悉。
而在那颗圣诞树闻声回头的那一刻——
……啊。
就算是奥古斯特也不禁瞳孔地震了一下。
“……苏舟？”奥古斯特的脚步骤然停下。
然而他的中国男孩已经委委屈屈（？）地朝他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就牵着他又跑回到房门前。
圣诞树大声哔哔：“daddy！评评理！我用心给尤瑞和你都做了圣诞礼物！半手工的圣诞礼物！——对了奥古斯特，这是你的礼物拿好——但是他竟然想用一句‘谢谢’就打发我？！简直比你们柏林的冬天还要冷酷！”
被评价为“酷寒更胜柏林之冬”的大可爱抬了下眼皮，冷笑一声后，环胸斜靠在深棕色的门框旁，冷漠的视线越过了苏舟的头顶——谁叫他的中国朋友这么矮——尤利安直接对着奥古斯特说：“奥古斯特，拆礼物吧，拆完礼物后，就可以把他赶出去了。”
苏舟捂住胸口，被如此冷漠的大可爱伤透了心，却也耐不住地催起了奥古斯特：“忽略尤利安的后半句——没错，daddy，先拆礼物吧！”
熟悉的无奈感涌上了奥古斯特的心头，他失笑两声，钢蓝色的眼睛扫过了写着【送给永远的世界第一先生！希望下次可以与您在决赛相逢！——你的对手与son苏舟。】的纸条，下手解开了丝带。
丝带落下，礼盒开启，盒内——
……奥古斯特微微怔住，倒不是因为这把一看就是定制款的七彩斑斓车钥匙——重点是车钥匙，而不是七彩斑斓。
“……苏舟？”奥古斯特微皱起眉，用食指勾出静静躺在盒内的车钥匙。
尤利安也被这份礼物惊了一下。
圣诞老树粥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虽然在浓重的油彩下怎么看就怎么辣眼。
不再是欢脱又雀跃的口吻，他的声线变得沉静而悠长：“收下吧，daddy，你肯定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车，或许你还记得？我在以前开过一个玩笑，就是在我第一次打败你之后，我说，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要送你一辆我最喜欢的新款跑车………怎么说呢，各方各面的，奥古斯特，我一直都很想谢谢你，不知道你还会在乒坛里打几年，我希望你可以保持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打得更久一点。”
奥古斯特沉默了一会：“你那时候还说——”
苏舟说：“我那时候还说，‘尽管如此，你依旧是无数人的梦想’。”
尤利安突然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
奥古斯特与苏舟则是默契的一齐收声，收声之后就是沉默降临。
尤利安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打破沉默的这个角色竟然会落到他的身上。
“……奥古斯特，苏舟？”那双依旧梦幻的浅褐色眼睛有如实质的扫过两人。
迟滞的时间再次开始了流动，奥古斯特收下了钥匙，将车钥匙握在手中，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已经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中国球员，在那双与自己静静对视的黑色眼睛里，看到了自身有些模糊难辨的钢蓝色双眸。
“……谢谢，”奥古斯特开口，“苏舟，这份‘贵重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奥古斯特将“贵重的”这个词咬得极重。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无法忽略这其中的刻意，尤利安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半放松的背脊离开门板，逐渐下压的眼神依次扫过两人，最终沉甸甸地落在了苏舟的身上。
苏舟笑眯眯的：“没什么的尤利安，那么——如果真的不要抱抱的话，我就继续去第九层送礼物了？”
奥古斯特率先倾下了身，给了苏舟一个有力且耗时不短的拥抱。
尤利安能看到这两人分别贴在对方的耳边、这两人都互相说了些什么——但该死的是他根本一个词都听不到。
大概十多秒后，两人分开，然后那颗花花绿绿的圣诞树又张着双手向他走来，索要拥抱的架势一目了然。
尤利安没有再拒绝。
他迈开长腿，主动倾身拥抱住了苏舟，他精准地搂紧了友人的腰，贴在苏舟的耳边低声冷语：“苏舟，稍后我要和你谈谈——你和奥古斯特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尤利安有了点面对外界时的队长架势，但是苏舟完全不方。
他就像是解决了一桩沉积已久的心事，每一句话的尾音都带着轻快的上扬：“真的没什么，尤瑞，不要追问了，只是——都过去了。”
尤利安沉默了下来。
苏舟撤出尤利安的怀抱，对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德国友人露出微笑。
“那么，尤利安，圣诞快乐！我继续去第九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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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新年快乐！5号23:59前，本章全部红包一起快乐！
②能说一下[是否已放寒假or何时开始放]吗？人多的话，我打算在1月份日六千、双倍更新啦！
作者有话要说：粥粥：让我们继续奔向第九层——英国！意大利！你们的圣诞老粥来啦！
作者：呜呜呜我的错，一写到罗德我就刹不住手qaq，萝卜粥的化学反应太妙了，完全是又火辣又纯情，一点暧昧都没有！我可以！
还有！康！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是纯·欢乐向的番外！没有刀！我相信就算是下章的最后收尾！我也一定可以完美地控制住我自己！哦耶！
——还有这算什么圣诞番外啦！还不如叫跨年番外算了呢！跨年番外的话我们就是红红火火粥而不是红红绿绿粥了！
总之就是大家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也请多指教！我会继续努力上粥的（*/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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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统计感谢一下喂我糖果和灌我饮料的小天使们！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