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西班牙-罗德里格斯VS本(1/2)
乒乓球拍由底板、胶皮和海绵三部分所组成,不同的搭配组合决定了这款球拍是更加偏向控制、弹性、旋转或是速度,决定了一块球拍的质量如何。
其中,胶皮的选择更是重中之重。
在乒乓球的领域中,胶皮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表面富有颗粒、并不平滑的胶皮:长胶、正胶、生胶。
表面没有颗粒,表面光滑的胶皮:反胶。
其中,“长胶”几乎是防守型削球手的标配,其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并且这些颗粒的高度至少都在一点五毫米以上,“胶皮的表面并不光滑”、“其上的颗粒细长柔软”,这是长胶的两大特点。
可以与长胶放到一组的则是“正胶”,正胶同样是一种颗粒覆盖物面朝外界、胶皮表面并不光滑的胶皮,但是正胶胶皮的颗粒高度都比较短小,通常在一毫米左右,所以也被称为“短颗粒胶皮”,是一种非常适合“快攻型打法”的胶皮。
而“生胶”的胶皮则与正胶有着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两者的表面颗粒同样高度不高,但是生胶的胶体含胶量却比正胶要大,因此,在有着同样短小颗粒的大前提下,生胶的颗粒往往较之正胶更软,弹性比正胶更大,所以,在触球之后,生胶胶皮的出球速度往往比正胶更快,更适合于那些喜欢主动发力、抢占先机的球员。
以上三种都是“表面富有颗粒”、“表面不光滑”的胶皮,而与以上三种胶皮截然相反的另一种胶皮,则是表皮光滑的“反胶胶皮”。
反胶胶皮的颗粒向内朝下,与底版直接相触,所以反胶的表面非常光滑,易于上手,在初学者以及职业选手中都广受好评,是普及率最高的一种胶皮,由于其击球稳定、易于控制、击球旋转力强的特点,深受拉弧圈爱好者的喜爱。
当然,有关于胶皮的种类与知识不仅于此,以上四种只是一个最最笼统、也最最常用的分类与短介绍,除此之外,还有被誉为“魔性胶皮”的“中颗粒胶皮”,以及为了应付拉弧圈而在反胶海绵胶皮的基础上发明的“防护胶皮”等等……
关于胶皮的相关知识,是每一个职业球员们的入门知识。
苏舟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本·诺依曼的球拍黏的很有意思啊,我是不知道他选择使用削球打法的初衷,毕竟……”
一种技术的逐渐没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最终导致的结果却是统一的。
“……削球式的打法以及出色的削球手,在古董先生和舅——陈教练他们年轻的时候,还算是比较常见的,现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纪了,这种偏向控制与防守的打法,并不被小将们所喜欢,主动想要学习削球技术的人越来越少,老一辈的削球高手们也渐渐体力不支,从退居幕后变为了真正的离开乒坛,长此以往,即使有了新一代小辈们想要学习削球,也很难找到一个优秀的老师来教导他们,或者是一个优异的练习环境以供他们磨砺自己。”
虽然吧,削球这种打法本来就是偏向“控制型”与“防守型”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好像就有一个默认的共识——
——不擅长进攻的球员们才有可能去打削球。
——当一名还算有体育天赋的小子怎么打也打不出来后,再让他去试试削球。
……就好像,削球是乒乓球的诸多打法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是最不值得去使用的一种。
在这样的另类偏见与削球技术的逐渐式微下,和削球技术有关的探讨越来越少,而一个削球手的球拍该如何黏拍组合,也有了一种堪称是默守陈规的固定搭配。
而本·诺依曼的球拍,则明显不属于这种老一套搭配的范围内。
“看。”
场中,第一局尚未结束,如今的比分是本8:6罗德里格斯。
不过是第一局而已,不过是十四个个球而已,场中,西班牙人的鼻腔已经不能满足主人剧烈喘息的需求了,在每一次死球的空隙,罗德里格斯便不得不轻启开双唇,借由嘴巴与鼻腔的共同协作,去一起互换着体内外的空气,他的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一副在第一局时应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进行到了第三局甚至第四局…………他的浑身便宛如被大雨浇淋,被扎成一束的灿金小辫湿哒哒的,泛起水光色的脸颊与喉结上尽是汗水,球衣的领口湿润的紧紧贴着皮肤,近乎与脖颈融为一体,还有那因为被汗水淹没而完全变了另一种色泽的红金色球衣……
以胸肌为分界,罗德里格斯的上半件球衣完全变了个色。
与汗流浃背的西班牙人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的,无疑是站在他对面的那一个德国人。
本·诺依曼的球衣完全没有变色,还是德国队的球衣固有的黑金色泽,他的脸颊与额头的确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却没有像罗德里格斯那般,在光线的折射下宛如覆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最重要的是,德国人尚且处于完全不需要用嘴巴呼吸的状态,这才是一个球员在第一局时应该有的状态。
苏舟不自在的扯了下领口,总觉得有点发闷,单是看着这一幕,他就不禁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对他吼着“好酸好痛好累好汗”,看看对上本这种层次的削球大佬的后果吧,罗德里格斯这种汗腺正常的人都这样了,更别说是他这种极易出汗的体质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苏舟甩了两下头,努力的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路再给拽回来。
谭泽提醒他:“你说他的胶皮黏的很有意思。”
“哦,对,他的球拍胶皮。”苏舟把离家出走的思路找回来了,一本正经的继续说,“本的反手胶皮是黑色长胶,这让他几乎将罗德里格斯的每一个拉球都很好的控制在手中,并且随着本一次又一次的反削,罗德拉球的难度………或许没有那么明显,但是的确是在一点一点的加大,这种逐渐递增的对于手臂的负担、以及对于每一球都要拉上少说快要二十板的持久战………你看看罗德现在的样子吧,就像是从游泳池里跑上来的一样,而且……”
说到这里,苏舟沉默了下来,他紧盯着场内,牢牢地注视着本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本·诺依曼终于改变了他的削球动作,如血液冰冷的毒蛇窥视已久,抓住猎物那一瞬间的疲惫便猛然出洞——
“——而且!谭泽!看!削球可从来不是一种只能被动防御的打法啊!!”
是的,削球是一种偏向防御的打法,换一种说法的话,也可以被解释成是一种“极其需要耐心的进攻型打法”、“极其需要耐心的偷袭式打法”。
场中,比起罗德里格斯生猛的滑步骤停,继而大开大合的挥臂猛拉的狂暴势态,另一头,本的削球步调,可以说是宛如午后小调的悠闲时光了。
看似不紧不慢的悠闲至极,实际上也是必须要紧抓每一个细节的如履薄冰。
想成为一名削球手,首先,你必须要有极好的耐心,其次,你必须要要有极强的控球能力,此外,你还必须要有极为敏锐的观察力,最后,你更是要有毫不犹豫的去来一发“致命一击”的决断力。
不怕你不去忽然变招转削为拉,怕的就是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拉球的动作做了一半,又瑟缩着重新变回了削球。
场中,现在的比分是本10:9罗德里格斯,如今正在进行的,正是极有可能成为第一局的最后一球的“赛末球”。
而这一个球,以一个来回算两板来计数,已经进行了长达四十二板了。
换句话说,去掉发球者的发球,以及接球者的第一板搓球,罗德里格斯大概已经咬牙狠拉的将近二十板。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别看站在赛场上的球员们一个个把乒乓球拉的或是狂暴力重,或是飘逸轻柔………似乎轻而易举的便能将那颗白色的小球给拉了起来,但是实际上呢?每一板子的拉球对于手臂以及腰腹都有着极高的要求,你可以想象一下让你一刻不停的在原地疯狂的拉臂二十下,然后将这个过程不曾间断的重复上十五、六遍………那种滋味绝对没有那么好受。
而这个不好受的滋味,正随着本·诺依曼的又一板子削球,以及罗德里格斯的又一板子拉球而愈演愈烈着……
那种无比憋屈又无法发泄的操.蛋感,近乎已经把罗德里格斯恶心的快要烧起来了!
Tuputamadre!Tuputamadre!Basta!!Yavale!!
每一次挥动手臂,每一次扭转腰肢,每一次爆冲拉球,每一次远台狂动………近乎发泄一般,根本不用过脑,罗德里格斯根本是每打一个球,就在心里紧接着来一句开嘲狂骂。
艹!怎么还是打不死!
妈的!这个德国佬怎么还是给削过来了!
擦!这也太恶心了吧!!
靠!他是喜欢拉球!但是他是喜欢那种和对方有来有往的远台对峙啊!就像是和室友打球那样啊!不是这种无论他怎么打、怎么拉,最终都被对手以这样的低弧线、慢球速、更转更浓烈的下旋给削回来的对峙啊!!!
简直就像是一球下去打在棉花上似的!半点刺激感和快.感都没有!剩下的只有焦躁焦躁焦躁——
他果然完全不想和这见鬼的削球手对上啊艹!!!
罗德里格斯打的暴躁极了,但是对于罗德里格斯而言,球场上的暴戾并不是一件坏事情,毕竟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细心分析、用脑子打球、观察力极强的球员,事实上,这种情绪上的暴躁可以带动起球风上的狂暴,时不时的便会让罗德里格斯的拉球攻势变得更为迅猛,但是,与此同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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