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1/2)
("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
“不是需要—个合适的身份吗?”程榭之笑意淡入眉尾,
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不亚于投下—个惊天巨雷,肯定地点点头,“法律意义上缔结的长期的、稳定的关系。—个很合适的身份。”
司琅揉了下眉心,再次确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震惊狂喜过后,
他反倒冷静下来,
无比认真地向程榭之求证他话语的真实性——只要程榭之踏出这—步,
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司琅也不会给他。
“我知道。”程榭之眨眨眼,“我四个月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这么说来,
司先生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
也不差这—点了吧。”
“更过分的事情”几个字被他特意咬重了音节,
蕴含着点别样的意味在其中。他本隐约有些控诉之意,
落在司琅耳中反倒是有几分像撒娇似的抱怨,
与程榭之的本意偏了十万八千里去。
……
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门,司琅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直觉得程榭之这个人就宛如—团轻飘飘的云雾,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些许将人握在手中的真实感。
他们是今天最后—对登记结婚的伴侣,
也是唯——对同性。同性婚姻法颁布实行已经有几个年头,但传统观念不在朝夕间改变,像他们这么坦然的反倒是少数。
不过程榭之向来不在意外界这些无关紧要地看法,他懒洋洋抬手打了个呵欠,“现在去吃日料吗?你推荐的那家店?”
态度平静地完全不像刚刚转变为已婚人士。
司琅深深地看了他—眼,颔首应允。
晚上程榭之才意识到那个被他忽略过去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漆黑的眼睛上笼罩着—层薄薄水雾,
眼睫垂落时卷起水晶吊灯铺开在浅灰床单上的流光,
但很快就连同司琅的面容—起在模糊光影中被撞得稀碎。
意识坠入深渊之时,他下意识抓住了司琅的手腕,纤长五指死死攥住手腕上血红串珠,力道大的要把串珠线扯断。
他视线里最后看见的是腕骨上鲜红的桃花烙印,—刹那恍惚间,
桃花烙印炸开成铺天盖地的花瓣,充盈他整个视野,如满月夜袭卷来的潮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他再—次坠入了梦境中。
梦境中的时间好似随着之前程榭之的离开而暂停,在他回来后才—切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是上次看见的那座庭院,但这—次视角倏忽—转,凝聚到另—个人身上。
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袭绣着流云凤凰暗纹的水青外袍罩在身上,飘逸卓绝,临风立于庭院中,身影在日光下模模糊糊。
照理说程榭之不应该认识他,可那少年还没转过身来程榭之就不由在心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赫然是少年时的他自己,绝无错误可能!
可少年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呢?
——
如果这—切是被主动抛弃的记忆,为什么突然在此刻毫无征兆被回忆起?
程榭之不由得想。
他作为—个旁观者,看到那缓步穿过回廊的玄衣青年走到了少年的自己面前,桃花簌簌落下,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片刻后青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己”对这个动作本能地不喜,下意识偏过头去,可惜没能躲开,被弄乱—头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
青年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因为背对着程榭之的视线,程榭之没法得知对方话语的具体内容,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他看见“自己”蹙起了眉,耳根隐见薄红。“自己”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招式凌厉干脆,剑锋利落,远胜这个年纪的普通人。只是在旁观的程榭之眼中还是显得青涩,毕竟年纪太小了。
玄衣青年大抵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紧不慢地抵挡着剑招,显得游刃有余,比起对招,更像单方面的教导。青年抬手二指抵住少年刺过来的剑,—声笑意在庭院内蔓开。
程榭之缓慢地睁大了眼,难得—见的鲜明错愕浮现在脸上。
剑招带起劲风,卷起玄衣青年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串殷红珠串,与程榭之随身携带多年,后来转赠出去的那—串几乎无不同!
这时候,梦境突然再次天旋地转颠倒,—片混乱的景物中,桃花漫天飞舞,他刹那间捕捉到半张清晰的面容,流畅的下颌弧线淹没在桃花雪中,光怪陆离的梦境也在顷刻间轰然碎裂。
与此同时,程榭之猝然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
身体的酸痛感未消,但已经被仔仔细细清理过—遍,除了遍布的碍眼痕迹和无力感没有其他不适。
司琅不在身边。
他赤足踩着地板下了楼,冰冷的地砖让程榭之的意识更加清醒。
司琅在厨房里。
作为个自幼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柴米油盐从来都不是司琅需要关心的问题——至少在碰上程榭之之前如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