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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低下头专心吃面。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心里不禁荡过一丝甜蜜和温馨。
郁飞卿见到他难得的笑脸,一时有些晕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
北堂傲也没有很仔细地听他说话,只是回忆著以前和言非离在这遥京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忽然一股被注视的感觉引起他的警觉,顺著那目光望去,却正看见思念的人远远站在街角处。
风吹起言非离身上藏蓝色的外衫,消瘦的身材挺拔笔直,犹如一棵青松,迎风而立。
北堂傲一阵惊喜,一闪身掠出窗外,来到言非离面前。
“非离,你怎麽在这里?”
言非离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北堂傲。刚才望见他与那个俊朗的年轻人坐在二楼,面带微笑,神态闲适,心里一痛,如同被人刺了一刀。可是还未来得及有更深刻的感受,人已经来到面前。
“我进城来办点事。”
北堂傲微微一笑:“我正准备过几日带离儿去找你,没想到今日就看到你。”接著细细看他面色,蹙眉道:“怎麽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好。”
言非离想起身上发生的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间,郁飞卿已经赶到。
“王爷。”郁飞卿一晃神间就不见了北堂傲的踪影,连忙跟著追了出来,看见言非离,不由一愣。“这位是……”
北堂傲没有为二人介绍的打算,他意外看见言非离实在喜出望外,只想和他聚聚。便道:“郁将军,实在对不住,今天这顿饭就作罢吧,改日本王必定补你。”
言非离和郁飞卿彼此看了一眼。言非离早已听说过他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他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得多,不禁有些意外。见他果然英姿勃发,气度沈稳,不愧是明国最年轻的将军。
郁飞卿不知他是何人,却听北堂傲要走,不由一愣。他可是好不容易请到北堂傲,这个机会何等难得,怎能轻易放弃,便道:“王爷,菜已上桌。这位公子若是您的朋友,不如一同入席,吃过午膳再走吧。”
北堂傲还未说话,言非离已道:“谦……门主,我是进城来办事的,现在办完也该回去了,您既然和郁将军有约,我不便打搅,还是先告辞了。”说完,抱拳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北堂傲却一把拉住他,转过头对郁飞卿道:“郁将军,今日这顿午膳记在本王的帐上,改日本王再向你赔礼。”又对言非离道:“你气色不好,我送你回去。”说完,不顾他的意愿,拉著他便走了。
郁飞卿愣站在原地,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眉头渐渐深蹙,露出深思之状。
言非离随北堂傲走了一段,腹部胀痛,越来越不舒服,胸口也窒闷之极。他刚才动气甚多,内息不稳,此时被北堂傲拉著急奔,体内一阵躁动,手指抓紧腹部,面色越加惨白。
北堂傲不想留在人多杂乱的地方,拉著他在偏僻的小巷走得飞快。言非离却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甩开他的手,冲到墙脚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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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站在一旁,见他只是干呕,吐出来的都是清汤酸水,不由心头一紧,眉头微蹙。过了半晌,终於见他缓了下来,上前轻轻拍抚他的後背,问道:“非离,你哪里不舒服?怎麽呕得这样厉害?”
言非离缓缓摇了摇头,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北堂傲扶他站起,感觉他全身发软,双手冰凉,把住他的脉,内息竟是一片紊乱,道:“怎麽回事?你身体不适,刚才还坚持要走。我若不送你,你这样如何出得城去。”
言非离想起他刚才的笑容。自己虽站在街角,只远远的望见,但也看得出他的笑容冷之极,还带著淡淡地甜蜜,不由心中气苦,莫名地上火。
“王爷不必送我!我自己能回去,多谢王爷关心!”
北堂傲听他既不叫自己‘谦之’,也不以‘门主’相称,竟唤自己王爷,声音还如此冷淡,不由心下不悦。蹙眉道:“非离,你在生什麽气?你是不是受了伤?为何内息不稳?”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受伤。”
“你在倔强什麽!?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你不用勉强麽!”北堂傲见他不答,心头也是冒火。自己看见他便兴冲冲地高兴,想著与他聚聚,他却似乎急著甩开自己一般,赶著要回郊外。这会儿明明身体不适却还在逞强,问他他还敷衍,好似把自己当成个外人。
“你到底怎麽了!?你再不说,我便直接把你抓回府去,让御医好好给你诊治诊治!”
“不!不行!”言非离立刻反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北堂傲误会了,一把放开他,怒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原来竟是我多管闲事。你非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又操什麽心!”
言非离知道他已经恼了,但都是关心自己。可是此事关系重大,他实在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何况,谁知道他会有什麽反应?若是再像当年……
言非离犹豫不定,抬起头来,见他面色冷凝地盯著自己,心里一痛,伸出手道:“谦之,我、我……”
“你刚才不是叫我王爷麽?怎麽又改口了?”
“我没……”言非离张了张口,想解释点什麽,眼前却突然一阵昏眩,双眼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北堂傲大惊,急忙一把抱住他。他刚才那些话不过是看他倔强固执而急的,他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高高在上惯了,怎由得别人忤逆,尤其这人还是言非离。可是此刻看他昏倒在自己怀里,周身冰冷,面色苍白,才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妙,却又不知道他是怎麽了。连忙把他抱起,跃上房梁,掠回府去。
言非离很快就醒了,睁开眼看见陌生的雕刻床顶,不知是在哪里,刚要挣扎著坐起,听见身畔一个声音道:“非离,别起来,我马上命人去请大夫。”
言非离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府里的望鹊楼。”
言非离模糊地记得这里,坐起身来:“我没事。谦之,不用请大夫。”
“那怎麽行。”北堂傲蹙眉:“这个时候你怎麽还逞强。”
言非离怕他再生气,忙拉住他的手道:“我不是逞强。我、我……这个病不能让别人看的。”
“你到底怎麽了?非离,不要让我担心!”北堂傲已快失了耐性。
言非离沉默了片刻,拉过北堂傲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腹上。
北堂傲不解,挑眉看著他,却见他垂著头,脸上浮出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奇异神色,愣了片刻,猛然间大脑犹如被人重击了一下,瞪大秀眸。
“非离,你、难道你……”
言非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担忧地看著他,抓著他的手微微发抖。
北堂傲刹那间迸出极大的喜悦,只觉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刚要激动地站起,却瞥见言非离苍白憔悴的面色,瞬间记起秋叶原当年的话:“北堂门主,言将军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适合受孕。他落下的病根已不能痊愈,身体虚弱,将来如果再次生育,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这几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醒了他的神志。
北堂傲心里波澜翻涌,掀起了滔天巨浪。想起他刚才为言非离把脉,他的气息不稳,体内虚行不足,身体状况奇糟,如何能再孕育胎儿?
“非离,你确定吗?会不会是弄错了?”北堂傲焦急地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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