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私奔(1/2)
("aa互撩笔记");
白城郊区。
身穿黑色西装的短发男**步走出别墅。
大门前已停好轿车,
保镖替他拉开车门,顷刻间,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酒精信息素侵入车厢内。
司机的手控制不住发抖,两边眉毛拢到一起:“叶总,这是……”
叶远洲没心情搭理他,厉声喝道:“开车!”
“好、好的!”
车窗缓缓上升,叶远洲转头叮嘱保镖:“给我看好,别让他离开半步。”
——下一秒,车窗闭合。
司机油门一踩,
轿车扬长而去。
保镖们罩在车尾气和alpha狂躁的信息素中,
面面相觑。
龙舌兰的气息还在愈演愈烈,
皮肤如被灼伤般刺痛。
别墅里的佣人已经全部逃远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
等到其他团队过来接手,
他们就可以撤走,
但——以目前这个趋势,他们怕连两分钟都撑不住。
比起扣工资还是小命要紧,
见轿车已经开远,保镖们快速离开中央地带,分散到周围各个方位,
密切监视着别墅内的情况。
整栋别墅里空荡荡,
只剩一个易感期的alpha。
叶扬深深吸气,
猛地一拳砸上墙壁。
别墅的隔墙比宿舍结实,
承下这一拳,墙体没有晃动,
只是微微凹陷进去。
指节处皮肤被粗糙的墙面剐破,刮下五道鲜红血印。
他定了定神,从旁边抓来手机,
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短信。
-阿祈一会过来,你把其他人支开。
对方是叶扬收买的自己人。
叶扬其实猜到叶远洲可能用强制手段把他留下,也提前做好了里应外合逃跑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易感期来得不巧,以现在这种紊乱状态、带一身躁动的信息素,他一个人跑不了多远,还会被追踪到。
但把言祈放进来还是能做到的。
叶扬翻过身,仍然一拳一拳击打着墙壁,用力闭上眼。
这样的发泄并没有多少效果,身体里信息素仍在不受控制地暴走。
他头昏脑涨,意识也渐渐地陷入混乱。
往昔碎片一幕一幕从脑海中闪过,毫无规律地糅杂。
最后拼凑成一个名字:言祈。
阿祈。
……
不可否认,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言祈很有好感。
相处十年,言祈的相貌其实没什么大变化,即使在稚嫩的小学时期,阿祈也很像个小大人。
脸是冷的,眼睛却很明亮,被睫毛掩着总能看见其中细碎的光。
那时叶扬不懂事,像每个幼稚的小男生一样,故意跑去欺负在意的人,然后被阿祈痛扁一顿,好长时间都不敢再找言祈说话,只敢偷偷地望一望他,像欣赏欣赏一瓶花。
班里喜欢偷看言祈的人很多,他大约也没留意到,其中还有被自己揍过一顿的小孩。
那时叶扬上课,总喜欢趴在桌上睡觉。
但老师一念到言祈的名字,他醒得比自己被点名都快。
后来母亲去世,躲在教室里哭的那一天,言祈塞给他一颗芒果糖。
叶扬吐掉以后,看见言祈的脸冷下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他。
当时叶扬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怕言祈生气。
不过阿祈虽然是个超凶的小朋友,其实也很心软。
——当时言祈的校服被他眼泪糊到,湿了一片,爱干净的小朋友眉头都皱到一起,却没把人推开。
还学着大人一样抬手在叶扬背后拍了拍,想叫他别哭。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叶扬和旁的人没有任何差别,也常常觉得很自卑。
言祈模样好看成绩好,打架也没怕过谁,小时候他和阿祈一致以为言哲和苏予玫夫妻俩很穷,但起码是对开明的父母。
后来发现言祈家境其实不比他差,叶扬就更没勇气。
像言祈偶尔问他的那句话:你怎么像做贼一样?
他的暗恋其实就是在做贼,偷偷摸摸地喜欢,一点也不敢让阿祈发现。
母亲去世后,他和叶远洲关系破裂,慢慢变得敏感、早熟,比同龄人更早地感觉到迷茫,像漂浮在漆黑海面的船员,找不到航向。
上初中后,叶扬搬进学校宿舍,言祈因为学校离家远,也一起提交申请。
初中一年级的生日那天,舍友谭杰和秦博远特地给他准备了蛋糕。
分到叶扬手里的那一块,奶油涂层上缀着芒果。
他盯住蛋糕有点发愣,旁边冷白的手忽然伸过来,把芒果块叉走,塞进自己嘴里。
叶扬转过脸去看,言祈神色仍是淡淡的,好像刚做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
那一瞬间,叶扬很想去亲言祈,但不能。
阿祈不属于他。
他的感情有压抑着接近疯狂的暗面,也一直在极力克制。
打着兄弟的旗号亲热,借喝水间接接吻,在闷热的黑夜里,潮湿的浴室,一边想着阿祈,一边发泄那些难以启齿的欲念。
就连惯着言祈偶尔的坏脾气,也是居心叵测。不过是想让言祈习惯有他在,到渐渐习惯和他在一起。
其实背地里他给言祈写过无数封情书,只是没一封能见天日。
这些念头日复一日地侵蚀,在分化预检过后,被绝望推向顶峰。
——他和言祈都是alpha。
参加萤火虫实验的孩子中,另外两个家境贫寒,为了拿到高额的酬金去冒风险,而他不是。
即使知道成功率低,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他还是去参加。
为了捕捉那一点萤火般渺茫的希望。
落在阁楼里的那本书,其实不是弄丢的,是叶扬偷偷放在了很难找到的角落。
想让言祈知道,又怕他知道。
那天夜里给言祈打电话,是在实验失败,腺体变异最痛苦的时候。
他实在扛不住了,想让言祈看见自己的告白。
但那本书没能找到,就像萤火虫实验也没成功一样,成为一个废弃的项目,被丢在角落,积满尘埃。
他经历很长时间的痛苦,挣扎地想放弃,像一个落水者,浸没在冰冷的海面,扑棱着只剩求生的本能,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于是他托班里同学递那张纸条,对言祈说:阿祈,别不理我。
祈求着言祈把他拉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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