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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平贵人。赫舍里家对六阿哥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啊!”
对,平贵人也养了一只猫,宝贝着呢。让她们死磕起来真的是四两拨千斤根本不费力。
湖边的黑天鹅早就游走了,他蹲在水边问黄常在:“你想说什么?你跑过来给爷讲了这么多陈年旧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想告诉阿哥谁都靠不住,这会儿皇贵妃娘娘势力如日中天,说不定被谁当成了刀,大刀阔斧的整治内务府,这件事伤人伤己。德妃那里您又回不去,就算母慈子孝,但是德妃为了自己,亲孩子说舍弃就舍弃了,他能为阿哥打算吗?所以不如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你想让爷怎么打算?”
黄贵人这个时候跪下来,“我们跟随的先帝从关外到关内,对皇家忠心耿耿,六代人如一日的伺候各位主子。这么多年不敢说势力如参天大树,但是也能让您驱驰。只要您这个时候高抬贵手,将我黄家救出来,我们就惟您马首是瞻。”
四阿哥笑着摇了摇头,“爷救不了你,你刚才也说了,爷可怜着呢。这么可怜了还能救得了谁?爷都已经泥菩萨过江了,你还指望着什么?”
黄贵人没有放弃,又向前爬了几步,拉着四阿哥的衣服,“您这个时候可以先用皇贵妃娘娘的势,这一招叫树上开花。皇贵妃娘娘如今势力庞大,宫外的佟家如臂指使,您可先从皇贵妃娘娘那里借势,等您长大了,把这股势力收为己用,他日不就……”
四阿哥把自己的袍子从她的手里夺了出来。“说的挺好听的。你们打的主意是让爷帮着你们逃得一命,回头看爷的年纪小好掌控,就在旁边不停的哄着爷给你们办事儿排除异己。这真是好计策呀,不过说来说去没有一个阳谋,全是一些阴谋。爷已经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来硬的。”
四阿哥叫着自己的两个小太监转头离开了,黄常在哪怕是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能在后面嚷嚷,“德妃她心肠狠毒,她的根基就在内务府,皇贵妃娘娘正要切断她的根基,她们两个往后有斗起来的的时候,阿哥别想在这件事里独善其身。”
四阿哥听完之后加快脚步,简直是逃命一般的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他回去之后直接扑在床上,拿着枕头盖在自己的脑袋。谢嬷嬷和陈六子一块儿冲了进来。
谢嬷嬷赶快拍着他的背,“阿哥这是怎么了?”
四阿哥把枕头扔在一边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没事儿。”
陈六子转头出去把苏培盛和张起麟叫过来审问,这两个小东西的嘴特别严,不管陈六子怎么问,笑嘻嘻的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实话。
“行,看来是快出师了。”
这两个小太监又一起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扶着他坐在一边,师傅长师傅短的在旁边奉承了起来。
四阿哥就等待着德妃派人找上门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等着德妃派人过来。但是四阿哥不打算答应德妃的任何要求。
德妃也确实是派人来到了园子里,不是找四阿哥,而是找田蜜,说是宫里太热不利于坐月子,想要到园子里面生孩子。
田蜜本来不想管,后来想了想就让德妃进来,住在荣妃以前住的房子里。
田蜜之所以让德妃进来,就是不想给德妃留下什么把柄。自己可以苛待德妃,但是不能慢待德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现什么意外,田蜜到时候长了一身嘴也没法给自己辩解,还特别容易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跟前留下坏印象。
德妃和黄常在不一样,黄常在是着急上火,恨不得把和田蜜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求一遍。
但是德妃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在来园子的路上就听自己的大宫女锦绣说了,皇贵妃娘娘那里核查的是近10年的内务府帐目。虽然娘家在几年前已经成了旗人,但是在内务府还留有案底儿。虽然现在亲朋好友都被抓了起来自家娘家还没有被带走,但是被带进大牢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管是断尾求生还是保住自己的势力,是该做出行动的时候了。
下了车之后,她到园子里面看着小宫女把房间收拾好了之后,看一下自己的大宫女锦绣,锦绣赶快点了点头。
德妃二话不说,站起来挺着肚子,一下子碰到了桌角上。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锦绣扶着他赶快坐下,德妃疼的头上直冒冷汗两眼发黑,痛晕目眩站不住,全靠宫女在一边扶着。
她生过两个孩子,知道刚才那一下撞得太严重了,孩子如计划中的那样会提前出来。这正是她期盼的,抓住锦绣的手,使劲的握着,“快去跟宫里的其他主子们说我要生了,无论如何也要把皇上请过来。”
这处房子里面住了三个孕妇,钮祜禄贵妃是第一次怀孕,听见隔壁的德妃生孩子动静特别大,紧张害怕的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康熙来的特别快,锦绣着急忙慌的过来跪下,“我们主子今天难产,求皇上一件事,不管生下来是阿哥还是格格,请皇上将小主子托付给太后娘娘。她说宫外的乌雅家的亲戚不争气,不敢求皇上什么,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求您别生气。”
这就是德妃的高明之处,她求什么东西从来不说,但是表达的清清楚楚,这个皇城的主人自然会替她考虑的明明白白。
康熙一听难产,忍不住想起发妻,当年发妻生太子的时候,自己的那种无力委屈和妻子离开时候的不舍交织在眼前出现。德妃又是他的心头肉,顿时觉得德妃一心爱着这些孩子,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到现在还放心不下孩子。
她是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无论这一次是否能够平安,都不该让她伤心难过才是。
女人生孩子的时间太长,大家都劝他不要等着了,康熙的御驾来到凝春居,对着田蜜忍不住长吁短叹。“她在里面挣命,抱着必死之心,又是诞育朕的子嗣,她娘家的事儿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这人没糊涂吧?田蜜这个时候看康熙的样子特别像昏君,历史上说这哥们儿是个明白人啊!怎么这会儿看着这么糊涂?肯定是史官美化他了。
“皇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哪有为主子迁就奴才的?要按照皇上的这个说法,宜妃也有身孕,那么按照着德妃的例子对郭络罗氏网开一面,对以往既往不就,明年选秀之后大阿哥娶媳妇儿拿什么钱去操办?咱们宫里的这几位格格拿什么做嫁妆?”
“宜妃的娘家和德妃的娘家怎么能相提并论?”
“宜妃到底哪里不如德妃?皇上也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明天宜妃跑我这里来找我质问,到时候我答不上来被她点着鼻子骂,我这份委屈冤枉找谁说去。”
人家宜妃的娘家好歹有军功在身,德妃的娘家算什么?田蜜这个时候气的恨不得抛弃自己上辈子所有的认知,想要挽袖子跟康昕掰扯掰扯什么叫骂街。
康熙没说,他叹口气。田蜜实在忍不住了很呼吸几口,把怒火压低,轻声细语的的说:“宫里这么多女眷,您给德妃的恩典太多了。”
康熙没说话,他不觉得自己给德妃的恩典多,但是下意识的回忆起自己和德妃相处的这些年。
田蜜在旁边又说:“皇上,一时痛快和长久烦恼二选一,您选好了告诉臣妾,臣妾奉旨办差。”
康熙叹口气,颇有些优柔寡断,田蜜此时此刻极度看不上这个人,觉得以往全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自己就不应该高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