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线索(1/2)
("保持距离[重生]");
那些保镖估计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大胆,
直接来到单元门口抢人,追人的动作一时没跟上,耽误的时间虽然前前后后不过几十秒,
但那辆车却已经冲破重重防伪,
疾驰而去。
他们追的速度虽然也不慢,
可臧修逸既然要来抢人,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把应万海留在他手里还能用的人全用上了,
这些人虽然得不到他的信任,但臧修逸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保镖的车没追出去几步,
就被左右突然冒出来的几辆车来回阻拦。
那几辆车看起来像是碰巧了出现在这儿,
但却都巧妙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么一来,没过两分钟,载着孩子的那辆车就跑没影了。
历暑至被挟持上了车,才发觉事情不对。
他平时娇气起来,
对着家人是没少掉眼泪,但这时候胆子又偏偏大起来,
一口就咬在抱他上来的那人手上,咬得那人痛呼一声,不由得松开对他的钳制。
“呸!坏蛋!放我们下去!”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对那人吐了口口水。
“嘿,这小崽子!”抱他上来的人就是那个平时挺激灵的瘦子,
被吐了满脸口水,他眼看着火就要起来,扬手就想往历暑至身上招呼。
臧野却上前一档,把历暑至护到怀里,
对着他小声道:“小暑,别说话!”
历暑至对着他,眼里才流露出几分胆怯,手也不自觉地将他抱紧了。
“不是说了不让你跟上来吗?”臧野的眼眶难得红了。
由此看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辆来接自己的车是个陷阱。
历暑至也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湿漉漉的眼睛睁大了,盯着他问:“小野,你原本就知道这辆车里是坏人吗?为什么还要上来?为什么不告诉小爸爸跟奶奶?”
臧野畏惧地看向前座,坐在那里的人,从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只露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头顶。
似乎像是察觉了他的视线,那人转过头来,摘下口罩,露出臧修逸那张伪善的脸。
他脸上倒是带着一丝笑的,只是那笑不知道为什么,让看到的人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历暑至一看到他,赶忙又往臧野身边躲了躲,脱口叫道:“那个坏蛋哥哥!”
这辆车既然是来绑人的,当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几扇窗子都被暗色的玻璃纸封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司机也开得极快,就算是两个孩子扯破了喉咙,恐怕也没人听得到。
历暑至也不是真的胆大包天到无所畏惧的地步,这会儿没有自家大人在,他在臧野的护佑下也识相地安静了许多,老老实实地扯着臧野胸口的衣服,只是瞪着臧修逸的眼神有些恨恨的。
刚把人成功绑来,臧修逸却似乎没有多么关注他,目光却落在了臧野身上,眸底的情绪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臧野把历暑至护在身后,迎视他的眼神反而显得平静许多。
“你比我厉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不会耍这种心眼。”臧修逸开口道。
臧野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别开了眼,对着历暑至小声道:“小暑别怕,他现在已经在牢里改好了才被放出来的,我们跟云叔叔说好了要做一次演习,这些都是假的。”
他们幼儿园里前段时间刚有过消防演习,不然他也想不起来这么哄人。
历暑至将信将疑地抬眼在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中间看了一圈:“真的?”
开车的方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笑起来倒是挺流畅。
臧野面不改色继续撒谎:“你看他都憋不住笑场了。”
历暑至征询的目光落在臧修逸脸上。
臧修逸心里涌出些说不出的烦躁。
他以为自己会第一时间对着那两人的儿子说些拆穿谎言的恐吓话语,可是一对上臧野那沉静如水的目光,心头的烦闷却更为变本加厉。
他把鸭舌帽拉低了,盖住眼睛,躺回椅背上,沉声交代:“带回去。”
瘦子原就怕这小孩儿哭闹难带,听见这话,顿时配合地喊了一声:“走咯!回片场!”
历暑至这么个脑仁丁点儿大的小萝卜丁登时被忽悠住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怯怯的,但表情里却带了些难掩的兴奋,缩着小脚与臧野坐在一起,一路上一直碎碎念:“那大爸爸跟小爸爸会来救我的对吗?”
臧野点头。
“那我们可以自己逃吗?”
臧野摇头:“今天的演习内容是要等待救援,不可以自己乱跑。”
历暑至点点头,又趴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几个演坏蛋的叔叔真的很像坏蛋。”
几位坏蛋叔叔:“……”
这位小朋友你完全可以再小声一点的。
历寒尽一进家门,云星眠就忍不住过去抱住了他,紧得胳膊都有些发颤。
在长辈面前,他们极少有这样亲密的动作,可眼下,云星眠明显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放心,放心,没事的,我一定会把小暑救出来的。”历寒尽低头在他头发上胡乱亲了几下,而在这时候,亲吻其实代表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安慰。
为了安抚住三位心急如焚的长辈,云星眠从事发之后就一直绷着,没敢流露出半点慌乱,可是现在,只是被历寒尽这样轻轻吻着,眼泪就有些忍不住。
云家住了这单元的一整层三户人家,为了方便,其中一所房子特意安排给了保镖住,楼上楼下,把家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即使这样,居然也让人把孩子绑走了,甚至还是在一个保镖身边掳走的。
这当然算是保镖的重大失误,可现在也根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孩子被绑得突然,三位长辈都听见了外面这闹腾的动静,等心急如焚的云星眠想到要瞒着他们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历暑至是他们三位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尤其是姥爷,隔着两辈儿,亲得连半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这消息对于他老人家来说,无异于是天都塌下来了,一向老成沉稳的他头一次显现出难以掩饰的慌乱来,居然鞋子一换就要出门寻人,不过却被云星眠拉住了:“姥爷,您出门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更何况,如果他们再把你抓走了,那不是更麻烦?”
云星眠说的不无道理,可在家里干等着,却让大家的焦虑更加无处寄托。
原是晚饭时间,尚银素饭做一半就停了火,一家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二天就是竞标日,原本历寒尽还在公司与肖钦做着最后的确认,没想到防备了这么些天,还是在最后一天被人得逞。
一家几口人,就只有他自己冒着危险整日在外,可自己在家里却还是把孩子弄丢了,云星眠的自责简直快要将他淹没。
那破论文他就是交晚了又能怎样?要是下午能一直陪着小暑,他肯定能察觉到臧野的不对劲。
云星眠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小暑找不到,他根本没有资格哭:“我给臧修烈打过电话了,他这几天一直以为小野每天按时来这边,那个对小冯自称是他同事的人是冒充的。”
小冯就是那个负责接送臧野的保镖,而他显然是被骗了。
云星眠离开他的怀抱,懊恼地闭了闭眼:“都怪我!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的孩子我就应该时时刻刻防备着的,可我居然还放任他整天跟小暑一起玩,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设计好的,他的伤就是故意让小暑看到的!我真的太傻了!”
而他居然就这样被一个四岁的孩子骗了过去。
每当想到此,云星眠就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
“好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他们打定了注意要绑人,就总能钻到空子。”一直沉默的云少华突然开口,看到儿子这样的内疚,他也过意不去,“再说了,要怪也只能怪我,你是在忙正事,就我闲着没事儿干还在睡大觉。”
说着,他这个平日里爽朗不已的硬汉居然也红了眼眶。
“爸,你也一样,别胡思乱想。”历寒尽安慰着他,手臂却又抚慰地揽住了云星眠的肩膀,“臧修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要阻止我们明天竞标,只要我们听他们的,小暑不会有危险的。”
与家里其他几口人相比,历寒尽看起来淡定了许多。他只不过说了这么几句话,其他人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尚银素早已经哭得双眼一片红肿:“给他给他,他要什么都给他,只要他把我们小暑早点送回来,我倾家荡产也愿意。他电话呢?你再打给他,告诉他把我绑走,把我绑走换我们小暑回来。”
这些话自然是极不理智的,可在这样的焦急担忧之下,再要求一位心疼孙子的妇人保持理智,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云少华揽住老婆:“好了,你就听寒尽的,别太担心,他不是说了,小暑不会有事的。”
“妈,您放心,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肯定很快也会到,他们比我们有办法。”历寒尽再次安慰。
臧修逸打给他时直接显示的号码不详,想必藏匿的地点也一样难找。
历寒尽报警也不过是想给长辈一个心理安慰,自己却不敢把所有指望都放在他们身上。
第二天的竞标凝结了他们这两年来最大的心血,可接到消息后,肖钦也一样把工作先抛诸脑后,靠着自己积累的人脉尽力打听。
历寒尽话音刚落,警察果然就上门了。
怕绑匪再对他们有所监视,几位警察也是便装上门,在云家来来往往的保镖之间,看起来并不明显。
作为**事件的目击者,第一个接受询问的人就是小冯,趁着这时间,云星眠与历寒尽终于有了一点短暂的独处时间。
这么几年,除了去幼儿园,小暑就没有离开过云星眠身边,再加上上一世的阴影,云星眠感觉自己担心到脑子都有些发木。
可是在这种极度的惊恐之下,他反而又多了几分异于常时的冷静。
“他肯定不是因为竞标,他就是冲着小暑来的,他不会放过小暑的!”关上卧室的门,单独在历寒尽面前,他才放任自己将这崩溃的一面展现出来,“臧修逸恨死我们了,他肯定都会报复在小暑身上的!”
历寒尽的眼底现出一抹狠戾:“你放心,不会的,我警告过他了,如果敢伤小暑一根头发,我让他承受比当初多一万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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