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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劣势的。也所有,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得罪国师。”宋问道,“这次大理寺,御史台,尚书台,皆有参与。错过了这一次,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林唯衍点头:“你是想考我吗?”
宋问道:“我的确想考你。”
“嗯?”林唯衍头微微后仰,纠结一阵,道:“你问吧。”
宋问小声道:“你身手好吗?”
林唯衍昂头,不屑一笑:“你觉得呢?”
宋问:“我想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但是我怕你找不到。”
林城衍继续不屑一笑:“天底下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宝贝。”
宋问从怀中掏出礼单,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先去找找,它是不是在。如果它在,就把它偷过来,把这个放回去。”
林唯衍纠正道:“换个位置。”
“对,换换换。你说的没错。”宋问伸出手指道,“你现在听我说两点。一,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去过。也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东西被你换了。二,如果真的叫人发现了,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礼单带回来。”
林唯衍:“你就确定我们手上的是真的?”
宋问笑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一份一样的,那我们手上的肯定是真的。因为他不会让真的礼单留到现在。”
所有人都希望李洵留住的那份礼单是真的,毕竟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可对于张曦云来说,不管真假,他其实都没有坏处。
如果他手上是真的,他可以直接销毁了它,毋须再担忧。
如果他手上是假的,他就没有偷梁换柱的本事了吗?
宋问认为他有。
因为他是张曦云。
连刑部尚书都可以拉拢的张曦云。
纵然事后知道真相,也是无计可施。
王粲啊,上面有王粲的亲笔,谁也否认不了。
谁又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有两份礼单呢?
谁又能敌得过,张曦云的一口诡辩呢?
只要有人上呈礼单,那必然会是假的。
张曦云还可以借此洗脱嫌疑,他求之不得。
所以他才这样的冷静。
宋问隔着时空,几乎已经能看见,他那张表情得意的脸。
林唯衍伸出手,宋问将礼单拍到他手上。
林唯衍忽然抖抖眉毛:“我便宜吗?”
宋问不明所以。
林唯衍骄傲道:“我只要十两哦。”
“便宜。性价比特别高。”宋问欣慰的补充道,“不过还有包食宿哦。”
林唯衍得令,回去梳洗了一番。将衣服换了,头发束起。
只是他没有夜行衣。
正要出发,宋问喊住他:“等等,你这样不行啊!”
这样一头飘逸的长发,若是在别人家中留下两根,多不好啊。
宋问冲回房间,随手扯了块布,在他头上绕了一圈,将他的头发固定住,然后遮住他的脸,在脖子后打个结。
林唯衍:“……”
亏他一向以为自己穿衣已经够随性了。
宋问比赞:“一定要安全回来,小心为上。”
夜间安静,反倒方便林唯衍行事。
不需要亲眼看,便可知道多远处,有多少人,在往那个方向走动。
顶着夜色,一路潜入国师府。
翻过围墙,落在后院草地上。
落地的声音,甚至没有夜风来的大。
林唯衍在外间打转了好几圈,躲避守夜的仆人,然后慢慢潜入中庭。
他看着对这边轻车熟路。也明白,这里最危险的人,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哪里。
绕开那两名侍卫的房间,撬开窗户,翻进书房。
拿着手中的礼单,比对了一下大小。
然后站在书房正中,开始对着各处角落仔细查看,没去翻动任何东西。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后,终于开始动作。
又是半个时辰,终于从一沓厚重的文书下,翻出了礼单。
林唯衍掂量在手中。确认是一样沉的。
翻开礼单的扉页,也的确有王粲的名字。
便收进怀里,将现场的一切又恢复原样,准备离去。
林唯衍一脚踏上窗台,忽而眼珠一转,将蓄势的力道重新拉回来。
又摸进怀中,借着微弱的月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一样。
可摸到上面的痕迹,觉着有些蹊跷。
退回窗内,重新来到桌旁。
抽出替换的那一份,比对了一番。
思考片刻,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坚硬的愣角,一面手指摩挲着,一面在纸面补上划痕。
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再放回去。
总算可以安心离开。
林唯衍回来的时候,启明星已经升起。
他再晚一些,恐怕国师府里的仆役都要起床了。
宋问吁出一口气:“我以为你被抓了。”
林唯衍眼白一翻。
国师府?他都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那边的守卫又不森严。
仗着两名武功马马虎虎的侍卫,张曦云放松了太多的警惕。
被抓?不存在的。
林唯衍将东西丢给她,宋问道:“很好很好。你再帮我做件事情。”
林唯衍皱眉:“又?”
他总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
一个时辰后。
宋问站在大理寺旁的街头,林唯衍举着一张写着“冤”字的白纸,立在她身后,
宋问抱拳朗声道:“不知诸位乡亲邻里,可还记得前户部尚书王粲?”
宋问:“在下从不敢忘。时刻梦中惊醒,以为使君尤在人世。常为他的浩气坦荡所感动,也为他的艰苦波折所痛惜。”
众人熙熙攘攘,只有少数几人,驻足旁听。
清晨起来的,大多是忙碌着要去摆摊叫卖的。
整条街上,杂音不断。
宋问铿锵有力,更大声的喊道:“当年,宣州大旱,使君被调往宣州查探灾情。与百姓同吃同住,不离不弃。家财尽数捐出,以安民心。贪官恶吏,严惩不贷。在宣州不过两年,便被刺杀过三次!直至户部尚书,在任期间,未收受过一枚铜板,一分贿赂。
路人终于肯停下脚步,听她说道。
“一身常服,补补贴贴,穿了六年。每日早饭,只喝一碗粥,一碟小菜。于己苛刻,于人宽厚。清正廉洁,铁骨铮铮,世人皆知!却忽染重疾,不幸辞世。死因为何,至今不明。”
宋问拍手,煞为心痛道:“一代清官啊,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如何不叫人唏嘘?”
众人受其感染,情绪有些上扬。
像户部尚书这样的正三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