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瓶（1/2）

十六班的班干部比摩尔的情感经历还成谜。

开学到现在为止，除了几位任课老师挑了几位课代表之外，其他位置均处于没人愿意干，小摩尔独挑大梁的状态。

刚开学的时候，摩尔找了几个学习不错纪律也不错的学生谈过。一番语重心长，就差掉个眼泪了，希望他们能勇挑重担，为班级的建设和祖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于是他们谈崩了，天崩地裂。

崩的里面就包括季谌。

那天大课间，摩尔在操场旁边就堵下了季谌。

晨间还略带寒气的风吹动的小摩尔脸颊泛红，他拉着季谌的袖子，缓缓开口：“季谌同学，你综合成绩是全年级的第一，当然也是班上的第一，所以你能不能当我们班的班长啊？”

季谌不假思索，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能。”

“我……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老师是真的希望你能够……”

“我知道。”季谌歪着头，看着深情的摩尔，语气依旧平淡，还很冷酷：“但我不合适。”

每经过他俩的人都要驻足看他俩两眼。都很好奇十七班这个毫无威严的班主任和年级第一在干什么。

其中就包括两步远处的李羿和刘帅。

刘帅同志停下了脚步，转头问李羿：“你班主任这是在和你同桌告白么？”

李羿：“……”

于是今天的班会课，摩尔不抛弃不放弃，在哪里倒下就准备在哪里再摔一次。

“同学们，你们都安静一下，开班会了……”

同学们勉强安静了。

“那个……今天我们主要是选一下班干部。”摩尔清清嗓子接着说：“我先问一下，你们有谁想当班干部吗？”

那必然是没人搭理他。平常八卦的时候大家都活跃的像动物园里的猴，一到提问的时候头都恨不得埋桌子底下。

摩尔强装镇定：“那，我就自己安排了。”

“安亦你当班长……好不好？”

“……”安亦没搭理他，表情不是很愿意。她本人和名字一样，是个安逸的妹子，老老实实学习可以，成绩也很优秀，但是让她管人，她确实是打怵。

“彭雨晖，你当副班长。”

叫彭雨晖的小眼镜狗狗崇崇的瞥了眼李羿，举了举手：“老师我还是想专心学习。”

安亦也偷偷瞄了眼李羿，跟着小声说：“我也不想当班长……”

讲台上的小摩尔血压瞬间飙到两千八。

他用黑板擦猛地砸了一下讲台，砸出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气势。

他第一次带着怒气跟他的学生们说话：“都不想做是吧。好，那都不用做，班主任我也不当了，十七班解散，你们爱去哪去哪好不好！你们不能这样，班级是一个集体，如果每一个人都不主动参加班级建设的话，我们十七班怎么可能变好？”

还是没人搭理他。

摩尔这些自我感动的话简直就是打在棉花上面的拳头，没个屁用。

许阳刚突然觉得，站在讲台上的自己很多余。从开学到现在，班级上多多少少的活动都没人搭理他。

就连上周要交的成长记录都没人主动写。摩尔没办法，自己模仿学生笔记写了一份，自己给自己写了评语交了上去，勉强算是糊弄过关。

最挫折的是，上课也没人搭理他，他备课很认真，但是讲课巨无聊，让本来就厌学的孩子们雪上加霜，上课睡的东倒西歪。

他鼻子一酸，眼眶开始发湿。

自己名校研究生毕业，苦读多年，终于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带着梦想站上了三尺讲堂。可是运气差了点儿，被调剂到市里最差的一所高中。这里的学生除了不好好学习，什么都好。看见他称兄道弟的，还主动送给他小零食，就是丝毫没有看见老师应有的敬畏之心。

摩尔说话逐渐哽咽：“你们……你们就听听我说话不行吗……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们好好交流，我真的希望班级能变好……”

李羿一手摆弄着手机，一手戳戳季谌：“看，被你弄哭了。”

季谌懒得理他，继续专心看习题集：“……关我什么事。”

全班鸦雀无声。安亦心软了，主动说：“老师，我们也不是讨厌您，就是真的不愿当班干部……”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附和。

此时走廊一位河马路过。

新老师刚上岗出现问题的不在少数，所以梁有成对新老师总是关爱有加。

之前的老师，也经常有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或者管不了学生哭的，但也是在办公室或者无人的角落。在讲台上直接哭的还是头一次见。

梁有成果断杀进教室：“怎么了许老师？李羿打你了？”

李羿突然被cue：我他妈……

摩尔抹着眼泪，委屈的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错，都是我的错……”菩萨一样善良的摩尔激发了大家的同情心，纷纷开始犹豫，要不就干个班干部得了。

李羿挑挑眉，冲季谌笑一笑：“你个渣男。”

季谌正在准备偷吃糖，李羿的话他不爱听，一个水果糖塞他半张的嘴里。“闭嘴。”

李羿：“……”

糖挺甜，人更甜。

毛小骏的gay达开始哔哔哔啪啪啪。

他悄无声息在本子上写下一行狗爬：“强子，校花说他自己是直的吧？”

写完推给周一强。

周一强回以另一品种的狗爬：“笔直。”

“我怎么看着，快成蚊香了啊？”

“巧了，我看见了两盘蚊香。”

河马简单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十分愤怒。

他不顾自己上个学期才被投诉到教育局的事实，扯着嗓子开始吆喝。

“太不像话了！一个个的，死皮不要脸！当个班干部能少块肉么，人家都争着当班干部，你们班呢！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以为学校是你家么，什么都依着你性子，看看一个个死皮不要脸那样儿！我……”

“梁老师，教育局。”摩尔啜泣着小声提醒。

梁有成想起自己被校长请进办公室喝到茶没味儿的难忘回忆，瞬间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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