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5)
他偏头看见人,下一瞬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坐直身来,连背脊都绷紧了,才想起他现在可是皇帝啊,怎么能怕丞相。
谢容头皮发麻,故作镇定道:“朕可没记得有召丞相入宫。”
上次沉砚能无召入宫,直到过宫门才被禀告上来,他就觉得奇怪了,后来若无其事地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身竟是给了丞相一块能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
原身这个小傻瓜啊!
这不是把命往别人身上送么!
谢容想到这就脑壳疼,心想他是不是该找个理由将那令牌收回来。
想了一瞬,他还是有些怂,抬手示意小太监在软榻旁边添了座椅。
沉砚温文从容地在座椅上坐下,不答反道:“陛下龙体可好些了?臣许久未见陛下,不知陛下近况,甚是担忧,才忍不住进宫来。”
沉砚眸光轻柔,但谢容被他望着,只觉得有无数利刃嗖嗖嗖地扎过来,透心凉。
那明明是充满关怀的问话,落在谢容耳中,也仿佛是冷酷无情的一句“陛下你怎么还没死?臣都等不及了,才忍不住进宫来”。
谢容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份,怕太紧张被看出不妥,慢慢地松了松绷紧的脊背,半靠在软榻上,仿佛就有了点依靠。
然后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丞相有心。朕尚……尚有些头晕。”
沉砚敏锐地察觉到谢容对他隐约的抗拒,眉梢轻动。
宫里有他眼线,说不知陛下近况是假的。
不过眼线也只简略地告诉他,陛下约莫是沉溺美色导致肾亏,别的再没探出来,那太医嘴巴跟河蚌似的,问来问去就是操劳过度气血有亏,再扒拉不出什么来。
但沉砚不信。
就像他之前也一点都不信谢容说要退位。
沉砚一沉默,谢容就开始慌张。
他一直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在谢爷爷的教导下一直活得很乐观。
之前见不到沉砚的时候,他虽也担心得要命,但还能快快乐乐地吃喝睡,有条不紊地收集消息,为逃离这个皇宫做准备。
然而现在沉砚在他面前晃,他突然就开始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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