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3)
戏是昆剧《牡丹亭》,今天刚好演旦角的《游园》《惊梦》《寻梦》,台上的杜丽娘一摇三晃,宽大戏服下能勾勒有来由或没来由的不高兴,尽管不是现代服装的曲线毕露图穷匕见,然而极端丰富的肢体语言躲藏在大而化之,线条粗疏的衣裳里头,暧昧顿生,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视线落在那里都是“顾盼”,都生辉。
台下的人如痴如醉,闭着眼睛慢慢体会那种婉转袅娜的唱腔,和草长莺飞下的寂寞,满台繁华下的苍凉。
看完天色已向晚,老太太坐得有些久了,便想走走。剧院旁边有个重点中学,旁边学院路两边都是高大浓密的梧桐,谢暄便挽着老太太慢慢步行于此,让何林慢慢开着车跟着——
老太太兴致很好,同他讲戏,讲外国戏剧总要排出个特立独行,讲究个推陈出新,中国戏剧却最保守,几百年前朝代的一颦一笑,而今也还是这样演这样唱,轻易改不得,一改,便要出事,戏迷都不买账。
又讲最动人的爱情是往往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你看《牡丹亭》中旦角的《惊梦》《寻梦》,生角的《拾画叫画》,就是两个单相思的人,最热切的心愿,最优美的姿态,最动人的倾诉,最炽热的感情,若换了西方戏剧,必定是要互相赌咒发誓山盟海誓的,赤裸裸的充满杀气——
又讲凡事都不能太尽,太尽了缘分就早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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