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上仁宗皇帝言事书》(2/2)
所以央行还得承担起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
至于应不应该纳储放贷,这根本不需要思考,央行不能仅仅靠结算的通道费存活。
央行没有发行货币的职权,发行货币的职权是三司下五大钱监的功能。
央行要活下去,就必须有自己挣钱的能力。
关键是,欧阳辩想要的是利用央行大力地促进大宋朝的经济发展,这才是他的目的。
所以当然是影响力怎么大怎么来呗。
欧阳辩想要通过央行的投资来调整大宋的产业结构和经济变革。
当然啦,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是想通过对税赋的改革来从根本上推动经济发展。
但这很危险也很难,至少目前来说赵祯不是靠得住的君主。
改革要求的是变革的君臣上下一心,才有可能干成,就赵祯这样耳根子软,没有什么决心的君主,欧阳辩想都不想,他只能用央行这样因势利导的方式来进行一些改变。
投资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欧阳辩在私下里自嘲自己是大宋的发改委。
实际上也大约如此。
虽然朝廷上下都没有改革这个意识在,但欧阳辩非常清楚,这就是在改革。
他要发起的不是一场从上而下的改革,而是一场从下而上的改革。
而这些在嘉佑四年汴京城的一处小院里的书房里酝酿,准备喷薄而出。
另一方面,欧阳辩对央行的人才培训基地并没有放松。
正月里,他正式将培训基地命名为央行储备干部培训班,按照批次,分为第一期第二期等等依次而下。
央行一期的学生现在已经有十八人走上分行行长的岗位,有四十八人被任命为支行行长。
二期学生则是有六十一位被任命为支行行长,大部分是被任命为分行的各个岗位的干部。
三期四期则是开始填充支行的各个岗位,现在五期六期已经在酝酿之中。
欧阳辩对于央行培训班的课程非常重视,他在里面主讲《国富论》。
只要有时间,他一定回去讲一讲,对一些优秀的学生,更是给予相当程度的关注。
欧阳辩之所以对央行储备干部培训班如此重。
一方面是因为央行的确需要高素质人才。
另一方面是,培训班的教材是他编写出来的,里面充满着他塞进去的私货。
那是后世的管理学、组织架构学、现代财务等等现代企业或者说现代组织的知识,能够将只经历传统教育的传统文人培训成社畜……哦,不对,具备有现代组织素质的打工人。
这批年轻人,在这些现代的知识培训之下,以及央行这个具备有现代组织的机构里面工作,培养出来的人才是更加适应实际工作的人才。
这批至少两万人的年轻人,欧阳辩会借着赵祯那个优先补缺的诏令,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推进官场之中,给腐败的吏治注射进新鲜的血液。
而这些,是潜移默化的过程。
当这些从央行体系出来的年轻人,逐渐占据各个要害岗位的时候,大宋的中低层官员就会产生不小的变化,届时就会从中低层产生一股自下而上的动力。
不过,这是个长期的过程,最后会怎么样欧阳辩也不知道,但他还是会去尽力的推动这么一步闲棋。
基于这个考虑,他在培训的时候尽量给这些年轻人输入更多的现代一些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像是种子一样,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在欧阳辩扎扎实实做事情的时候,朝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司度支判官王安石,一篇煌煌万言书,震惊了朝野。
欧阳辩听到此事的时候并不吃惊,王安石的万言书是肯定会上的,在看到大宋朝的衰弱之后,以王安石的心性,对此发起进攻并不出奇。
原本他不愿意对此事有所评论,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仁宗并没有对此有所回应,估计是因为庆历新政之后,仁宗便对变法有了恐惧感了。
他不愿意理会,赵祯倒是召他进宫了。
“季默,这是你老师递上来的万言书,你看过没有?”
赵祯问道。
欧阳辩摇摇头:“老师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事情。”
赵祯点点头道:“那你先看看,看完之后和朕聊聊。”
欧阳辩点点头,他倒是对王安石的万言书挺感兴趣的,不为别的,就是有一种考古癖罢了。
他想看看王安石这一版万言书和原来历史上的万言书内容有什么不同。
他也不客气,直接拿着万言书就看了起来。
赵祯挥挥手,让郑大用泡了茶送了过来,自己就在案桌上开始办公。
王安石的万言书是文言文所写,字数多,信息量也大,欧阳辩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算是草草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欧阳辩捋了捋王安石的思路,发现变化并不大。
在《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王安石先是指出国家“财力日以困穷”“风俗日以衰坏”的现象,又指出根本原因是在“不知法度”。
所以王安石以“法先王”来进行改革。
同时他指出:所谓“法先王”只是法其意,而非法其政,即是说不能“呆信古法”。
为确保做到“法其意”,王安石首先提出了人才问题。
他指出,吏制必须改革,学校和科举必须改革。
又提出了系列陶冶人才之道,即教之、养之、取之、任之的策略。
针对北宋积贫积弱的现实,王安石把理财放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他认为国家财力困穷,官员贪污腐败,在很大程度上是“治财无其道尔”,即理财不得其道。
对此他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
即通过发展生产、广开财源来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
此外,他对国家军力软弱、官吏享乐成风、坐吃山空等问题也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主张。
总体而言,和历史上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并无实质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