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这么说来,我跟叶怀秋也算是有缘,竟然在今天还能遇见。
这烂尾楼突然像是月老画的一个喜轿,故意把我们塞了进来。
叶怀秋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蹭鼻子的时候,我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样子。
夏天的热伤风是最难受的,头顶的风扇呼呼地吹着,坐在角落里的他不停地用纸巾擦鼻涕,因为太用力,鼻子都给蹭疼了,蹭破了。
那几天叶怀秋一直红着鼻尖,因为难受,眼睛也有些发红,整个人懵懵的,晕晕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最长做的动作就是抬手蹭鼻尖。
他那时候问我:“周籍,你说有没有人因为热伤风死掉?”
我就笑,我说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会。
他靠着我哀叹,可怜兮兮的,前桌转过来说:“叶怀秋,你这样特像周籍的小媳妇儿。”
前桌挨了我的骂,但我看向叶怀秋的时候,他抿着嘴看对我笑。
他笑,我就偷偷勾他的手指,牵他的手,握得用力,他疼得噘起了嘴。
一晃十几年了。
“你那时候跟班主任打听过我?”
“你以为呢?”
身后有个学生大声嚷嚷,问几点了。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一点四十了。
我因为突降的暴雨跑进来避雨已经三个小时,我跟叶怀秋重逢叙旧互相暗示也已经三个小时。
在这三个小时里,我们小心翼翼地说些有的没的,像是两个寻宝的人,走进墓穴,百般小心地吹去棺盖上厚厚的灰尘。
我想说点什么,还想做点什么。
至此,我生怕雨停,总觉得一旦雨停我们就会再次错过。
“怀秋。”
“嗯?”
“别只说过去了,说说现在。”我把手放进口袋,握成了拳头,用力之大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嵌在手心皮肤里。
叶怀秋安静地等着我发问,我没看他,但是听见他把面包的塑料包装捏得滋啦作响。
“你现在怎么样?”我说,“工作……啊,工作刚刚说过了。”
我吞咽口水,故作镇定:“家庭呢?你可能跟大家都没联系了,咱们班不少人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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