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2)
夜色宛如浓淡相宜的水墨画,远山空濛,影影绰绰;走在木桥上,晚风习习,下方淳淳流水银波泛泛,逶迤蜿蜒。
白珒解下了自己苋色的披风给江暮雨披上,虽然他知道这点程度的寒凉对江暮雨来说形同虚设,却还是多此一举的说道:“小心冷。”
冬夜的清风吹散江暮雨鬓角的乌发,他眸光清朗似碧水天泉,落在白珒的心里,留的一片安然宁和。
白珒心底一片慌乱,狼狈的避开眼神,心猿意马的跟在江暮雨身旁。
他开始唾弃自己的贪得无厌了!
他重生之后,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江暮雨能一生喜乐平安。后来,他开始希望自己能在江暮雨心里留下好印象;再后来,他希望在好印象之上能再来点温柔,渴望江暮雨对他笑一笑,或是骂一骂都可以,但凡江暮雨能给他一点对别人不曾有过的情感波动,他都好像得到肉骨头的傻狗似的乐的找不着北。
本该知足,可他没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希望江暮雨只对自己一人欢笑。
他贪婪的,无理取闹的,卑微渺小的希望江暮雨可以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友达以上的感情。
白珒苦笑起来,果然是喝多了,又在胡思乱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江暮雨走进屋子,回头对发呆发愣的白珒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我……不困。”白珒走近前两步,并没有进屋,而是弯腰坐在门前的竹阶上,手中提着装满屠苏酒的玉壶。他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自打蓬莱回来开始,江暮雨对他若近若远,明显的疏离让白珒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他自我反思了很多天,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既然如此,那便是应天石的问题了。
白珒早就想问,但一直没抓到合适的机会,今夜安谧无事,索性一解心中烦忧,向江暮雨问道:“之前在应天石上面,师兄看见了过去还是未来啊?”
江暮雨身形一顿,背对着白珒回答说:“不知道。”
“过去和未来还不知道?”白珒不信,心里更是疑云丛生,能让江暮雨刻意隐瞒,必然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他回想当时江暮雨异常的反应,忍不住指着自己问,“和我有关吗?”
江暮雨眸光一暗,闪烁着阴诡的异彩,他回头看向白珒,隐藏心底多年的迷雾借着那点酒劲儿一涌而上,他鬼使神差的叫道:“诛仙圣君。”
玉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白珒胆颤失色的看着江暮雨,脸色骤然惨白:“你,你说什么?”
白珒的境界足以冷热不侵,可此时此刻他却好似坠入冰窟,冷寒渗入骨髓,冻得他神魂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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