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安肃武受伤了?喝的什么药?柳冥心中正在揣测,忽然听见屋子里的声音,浑身一颤,险些从房上栽了下去。
「逸舟,该喝药了。」
柳冥的手指紧紧攀住墙壁,心如鼓跳,但屋里却一直没有回音。
「逸舟,别任性,把药喝了,小心……」
后面的低语听不清楚,柳冥直恨不得闯进屋去,看个明白。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轻哼,接着是衣衫簌簌的纠缠之音。
柳冥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由气愤之极,浑身轻颤,下唇咬出血渍,腥咸之味在舌尖泛滥。
突然:「谁!?」
随着一声厉喝,银光一闪,屋里射出的星魂镖直向柳冥袭来。
「好香……你在浴桶里放了什么?」风天翼突然来到柳冥身后,看着他沐浴。
「风教主,没有人告诉过你进屋前要敲门吗?」柳冥微微一顿,仍然保持趴在浴桶边上的姿势没动,略有不悦地道。
「呵呵……」风天翼从水中撩起他的长发,不经意地道:「水都快凉了,你这个澡洗得可够久的。」
「我喜欢。」
「水里放了什么?黑漆漆的,不过味道还可以。」
「草药。」
「做什么用的?」
「旧伤未愈,用来活血化瘀,洁肤凝脂,功效甚多。」
「哦?」风天翼拉长了声音,伸手从浴桶里捞起布巾。
「你要做什么?」柳冥微微往下沉了沉身子,警戒地望着他。
风天翼笑笑:「帮你擦背。」
「不用了。」柳冥冷淡地拒绝道:「我已经洗得差不多了,麻烦您回避一下,我要出来。」
「都是男人,怕什么。再说,」风天翼凑到柳冥的耳旁,暧昧地道:「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看。」
「这是两回事。」柳冥面沉似水,冷冷地道:「而且,我不是你的人。」
「小冥冥好像心情不好啊。」风天翼不以为意,抛下手中的浴巾,摸上柳冥的下颌,指尖缓缓从他的唇边擦过,忽然拇指指腹用力一压。
「呃──」
柳冥轻哼一声,风天翼突然俯下身来,重重封住他的嘴。
和前两次的轻触嬉戏不同,这一次风天翼极为认真,气息直闯进来,在柳冥的口中翻天覆地,霸道而张狂。
「唔……」柳冥背抵在桶边,头昏脑胀,无法反抗。突然对自己的这种被动感到一阵前所没有的暴躁,不由牙尖猛一用力,狠狠地咬了下去。
风天翼抬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神已变得像冰一般冷,嘴上却笑着:「小冥冥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改天本座再好好宠幸你。」说完居高临下地摸了柳冥一把,那样子轻浮而随意,真正是在调戏自己的男宠。
柳冥蜷缩在浴桶里,气得发抖。风天翼这个人,他完全摸不透。
风天翼离开后,柳冥从浴桶里爬出来,肋下有一道见骨翻肉的伤口。
伤口已经止了血。柳冥给自己上了药,换好衣物,叫来店小二,交代他把泡了药的浴桶倒到后院的泥土里。
安肃武的星魂镖十分厉害,虽然他躲过了正面一击,但擦身而过的倒勾仍是划下一道深壑的伤口。当时,要不是屋里那个人叫了一声「住手」,只怕柳冥是有去无回了。
想到那个人,柳冥不禁握拳。
师兄果然和瑞王在一起。能从灵隐谷的卫岛上带走人的,除了瑞王原也没有别人了。自己从谷中出来,追踪了一个多月,才在两个月前找到师兄的下落,只是当时他只身闯进瑞王的府第,却被白净云发现,最后只好无功而返。但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师兄。
只是,找到之后怎么样呢?
柳冥心里刹那间被茫然、恐惧、忧虑、担心、猜疑等种种所吞噬。卫岛那竹阁里虽然留下了打斗的痕迹,但看着师兄留下的记号表明,他是自愿和瑞王走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柳冥不敢想,却不能不想。师兄冷静清幽,性子严谨,在外人面前一向少言寡语,不善交际,可是瑞王却与他形迹亲密,同室而居……
柳冥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心脏揪得紧紧的,悬在半空中。
这一晚风平浪静,风天翼并没有再来试探。
柳冥并不在意。不管风天翼是否知道自己曾去夜探瑞王,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他不会因为风天翼的怀疑而放弃自己的目的。
何况风天翼未必不赞成自己的做法。神冥教虽说和瑞王没有太大瓜葛,但两大势力碰巧遇到,彼此提防也是必然的。而且他轻功极佳,从瑞王处脱身返回,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瑞王也无法找神冥教的麻烦。
第二天,他们启程过江,向芜城而去。
江渡口,神冥教早已准备好船只,恭候教主的大驾。十几丈之外,瑞王的船也悠悠然的停在那里。
风天翼一头银发,脸戴面具,非常引人注目。不过他行事低调,神冥教的船也不张扬,反而瑞王那边却显眼得很。神冥教的船已经起航,瑞王那座夸张豪华的大船仍然纹丝未动。
洛江水仍然声势赫赫,奔腾如昔。芜女山仍然巍峨耸立,峻峭如初。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变化的,是这人世间。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