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4)
眼前是一片广阔的操场,夯实的泥沙地在艳阳的照耀下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像是洒过鲜血的战场,似会让人不自主地出几分肃穆的感官。
场上,两个年轻人正骑着战马、穿着战甲,真刀真枪地拼斗着,打得尘土飞扬、好生激烈。
操场的四周围都是阶梯式的看台,其中三面看台上,约有三四百个年轻人在观着战,他们边看边议论,偶尔也会为场上的人叫好鼓劲。而坐北朝南这一面看台上,则是坐着一群中年人,他们也在观战、也时而议论,还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应是在记录着什么。
便在此时,一群素质不凡的侍卫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走下过道,来到了坐北朝南的看台上,那群中年人见了华服青年,忙不迭地要行礼,却被华服青年摆手制止了,且这华服青年还指了指下方的操场,示意他们继续观战。
中年人们互相对视了几眼,纷纷露出了局促的表情,还有些欲言又止。可华服青年却并不理会他们,只颇有兴味地观看着场上的拼斗,直到那两个年轻人分出了胜负,他才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这看台上正在擦汗的某人——
“杨卿,那个得胜的小子,姓甚名谁?他的枪术非常扎实,定是狠下过一番苦功的。像这样刻苦的年轻人,其它科目也应是学得不差的……可你之前呈给朕的优秀学员名录上,却似乎并没有他?”
这华服青年,自然就是夏侯宣。今年已是他登基的第八个年头了,久居高位令他周身上下的威势更甚,即便他是用一种平平淡淡的口吻来问出这番话的,也把那杨某人吓得够呛,赶忙小跑过来跪在他的脚边,又是请罪、又是解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总之是满头大汗。其他人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甚至不敢多喘几口气。
“原来他是韦氏子弟……”
听过杨某人的解释以后,夏侯宣了然地点了点头,并从记忆中翻出了一件颇为久远的往事来:太子逼宫,韦氏获罪,男丁尽数伏诛,妇孺皆入奴籍……及至如今,八、九年过去,当年的孩子都长大了,甚至可以上马打仗了,想想还真有些唏嘘呢。
心念微动,夏侯宣似笑非笑道:“可朕在三年之前便已废除了奴籍,韦氏子弟与其他学员也无甚区别吧?都是凭真本事考入学院的,评定优良也该看真本事,难道杨卿你竟是按照他们的身份背景来做出评定的么?”
听皇帝陛下这么一问,姓杨的顿时汗如雨下,连连叩首道:“恳请陛下明鉴,全院上下仅此一例特殊,都是臣自作聪明,臣知罪、知罪了……”
夏侯宣不置可否地说:“你有罪无罪,监察司自会告诉朕的,现下就不必多言了,还是继续观看实战考核吧,可别把其他人的成绩也给弄错了。”说到这里,他就径自走下看台,往学舍那边去了,徒留下瘫软在地的杨某人和面色各异的其他教员们。
这里是“皇家将领学院”,顾名思义,就是为大魏批量培养低级和中级军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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