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似生平_第4章(1/2)
应雪堂看在眼里,也翕动了一下嘴唇,无声地催促了他一句:动手啊。顾怀昭这才醒悟过来,浑身一下子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好了拼命地挥动长剑,去博一个人一瞬间的注目。
他鼓足了劲,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剑法第一式,只见剑光平指,去如惊鸿,一击便收回鞘中。四下讥嘲的笑声登时一窒,饶是苗战也喝了一句彩:“好!别人苦练一两年,也未必有这等功力!”
顾怀昭自然知道自己耗费过几年的心血,听到喝彩声,也是惭愧地不敢接话,只默默将第二招、第三招依次使了出来。创立这套剑法的豪侠恐怕真的是以玉箫作剑,许多招式连拆带打,点戳穿刺俱全,长剑太过柔韧,反而使不出其中的剑意,因此这第二、第三招都是以剑鞘对敌。
随著剑法施展,众人只见顾怀昭运剑娴熟,剑路一时惊险,一时刁钻,都有些啧啧惊奇。直到顾怀昭使到玉箫第六式箫韶九成,他以剑划圆,长剑飞舞的时候,习武堂内几乎人人都“咦”了一声。
苗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拍案喝问道:“我方才并未教到这一招!顾怀昭,到底是谁私下教会你的?”
剑似生平9
顾怀昭吃了一惊,人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啊,是你、你教我的。”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後面几个字几乎无人听清,但苗战毕竟是紫阳山上的一流好手,耳力过人,听到顾怀昭这句更是勃然大怒:“胡说,私下授艺,有违门规,我岂会做出这种错事!你还敢抵赖!”
苗战说到此处,竟是抓起一旁的铁尺,没头没脑地朝顾怀昭打去。旁边的弟子看了无人敢拦,心知苗战再火冒三丈,也不至於打出人命来。顾怀昭就这样受了七八尺,人都被打懵了,挨了铁尺的地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连求饶都忘了求。
应雪堂看苗战还要再打,终於皱著眉说了一句:“师父,顾师弟使的那一招叫什麽,也教教我们吧。”
苗战心里器重他,听到他开口,即便是盛怒之下,仍然顿了一顿,喘了一会气,把铁尺丢在地上,硬是放柔了语气说:“叫箫韶九成,这一招是极厉害的杀招,要练好可不容易。”
他说完,想到之前的事,又狠狠瞪了顾怀昭一眼,支使两个弟子架起顾怀昭,把他弄回弟子房。
顾怀昭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都上过了药。
被褥上蹭到了不少血迹,伸手去擦的时候,发现过得太久,鲜血都干透了,留了一块块硬邦邦的黑色印子。
顾怀昭捂著身上的伤,嘶嘶的抽著凉气,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
应雪堂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很久,见顾怀昭望向这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师弟,好些了吗?”顾怀昭遇到他这种口气,总是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自己只能顺著他的口风,回答一句“不碍事”似的。
想到这里,嘴唇微微动了动,又闭紧了。
应雪堂果然没有听他细说的打算,很快转过了话头:“师父正在火气上头,我也不敢多劝,给师弟拿了几瓶药过来,都是上好的伤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切入正题:“说起来,顾师弟私底下那位授艺恩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前几年就发现师弟剑术老辣,师父定然更是不凡。没想到紫阳山上,还有这样的前辈高人,想请师弟代为引见……”
顾怀昭听见应雪堂款款而谈,竟是怔住了,良久才喊了出来:“什麽私底下的师父……应师兄,没、没有这回事!”
他心急之下,连眼眶都有些泛红,拿满是水泡和剑茧的手抓住了应雪堂的袖口,颤声笑著:“师兄,没有这回事!我都是自己练的,自己一个人苦练的!”
应雪堂仍是对他笑著,语气也很柔和:“师弟不要再瞒我了,第一次见你拔剑,就像个江湖老手,那套玉箫剑法,恐怕也学了有一段日子了。”
顾怀昭听到这句话,一颗滚烫的心像是浸在冰水里,人几乎被那种无法按捺的疼痛逼出眼泪来了,只好一个劲地颤声说:“师兄,没有这回事!”他死死拽著应雪堂的袖子,不断地说:“我没有什麽师父,是我自己苦练出来的……”
应雪堂没想到顾怀昭会有这麽大的反应,犹豫著在顾怀昭头顶轻轻摸了摸,才问:“那玉箫剑法又是怎麽一回事?”
顾怀昭只求他能多看自己一时半刻,哪里肯把多年来的苦劳让给他人,听到这里,人已经慌不择言:“是我偷看的,我看见别的师兄练剑,无意间记了下来。”
应雪堂闻言笑了出声,他相貌举世无双,这一笑占尽了紫阳山上所有颜色,直笑了半天才说:“苗师父也说这套剑法难练得很,要是师弟看上几眼就学会了,咱们还拜什麽师,入什麽宗派?”
剑似生平10
顾怀昭被他问得怔住了,呆坐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怯怯地说:“应师兄,我可以证明……我、我看一遍……就能使出来。”
上一世被逐出师门之前,他已经跟著应雪堂,把紫阳山最富盛名的几套剑法都学过一遍,连其他门派的粗浅剑法也看了个眼熟。顾怀昭情急之下,巴不得应雪堂比划几招来考他。
应雪堂笑看著他,只是笑,不肯做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