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叫喊_第48章(1/2)
总警监先生的到来让两个百无聊赖的警探欣喜万分,获赦一般地匆忙跑出审讯室。和这骨头硬的小子耗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也已经没有精力再和他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他们相信即使褚画拒不认罪,已有的证据也对他非常不利。
可偏偏韩骁不肯善罢甘休,非要背弃律法地选择对褚画的刑讯逼供。
“这小子骨头挺硬,一般人这个时候哪怕没犯过罪都认了。”“刑讯逼供”是他们独于众人的强项,两个警察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边互相吹擂以往的“战绩”,“你知道么?我曾经逮到过一个家伙,他拒不承认自己蓄意开车撞死了出轨的女友,我跟他耗了几天,最后他不但不交代了行凶的过程,还额外交代了一起警方本来没能掌握的凶案。”
“你这不算什么,我还曾让无辜者坦承自己的罪行——”
即将离开的两个警察突然听见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来自审讯室,比呻吟凄厉,比叫喊隐忍,那是一个人极度痛苦又试图强忍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史培东狠吓了一跳,他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愤怒,至今心有余悸——卸去精英的皮囊,这家伙的内核简直就是个疯子!而且警局中的每个人都意识到了来自于韩骁的变化,他已经完全从人人向往的总警监蜕变成了人人生畏的暴戾统治者。
刑讯到这个份上就称得上可怕了。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令人心悸的叫声又传了来,清清楚楚的来自于他们昔日的同伴。
“这样会……会闹出人命吧?”
“我们还是……还是趁早走得好……别蹚这浑水……”
其中一人刚刚颤抖着说完,另一个就马上以行动附议——他们拔腿跑出警局,头也不回且你争我抢,如同躲避即将来袭的飓风。
※※※
尽管看来证据确凿,屠宇鸣依然无法完全相信褚画就是凶手。他连着几天都去找那个弹奏风琴的流浪者,看见街头卖艺的人就上前盘问核查,但那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抑或,真的从来都不曾存在。
仍以“保护这对姐弟”的名义赖在他们的房子里不肯离开,屠宇鸣对向笛所,“他们不让我参与审讯,这或者情有可原。可我至今还是无法完全相信,那家伙会为了维护他所相信的正义豁出命去,怎么会突然沦为了凶手?”
向莱依然在看那些永无休止的、闹哄哄的肥皂剧,向笛一边备酒一边淡然处之地微笑,“我也不相信褚画会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者,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你知道他有多喜欢玛丽莲。”
“你知道康泊去哪儿了吗?我觉得这事儿得告诉他……”
“如果他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你再心急也无济于事。”
“这事情太蹊跷……我明天还得去找那个流浪汉……”仍有太多疑点想不明白,屠宇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倒听见向笛笑了起来,“叫上我的姐姐,我们今晚上在一起吧!”
或许是接客的日子里时常会被这么要求,这对姐弟丝毫不觉“三人同床共枕”有何尴尬,尤其是向笛的眼神,全然一如初见时的剔透纯真,透着股子不谙世事的学生气息。
他凑过头来,主动吻了眼眸大睁的屠宇鸣。
这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程,每一个唇吻都宛存余韵,每一下轻抚都饶含馨香。疤脸警探由始至终一副微微愕然的表情,对他而言,一切只怕终生难忘。
直到三个人都精疲力尽,倒头大睡。
屠宇鸣一觉醒来之时天还没亮,不着一丝的向莱趴睡在身侧,用那双丰满圆润的屁股对着他。
可另一侧的那个人不见了。
“向笛!喂!”屠宇鸣裸着身子追向窗台上,冲收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年轻人大喊,“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完全装扮成女人的向笛朝他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就坐上出租车走了。
※※※
强光刺激、剥夺睡眠、抽打耳光和巧妙地击打腹部使得不会出现伤口却能令其脏器受损……比起这类司空见惯的对付犯人的手段,总警监先生的方式无疑更粗暴,更直接。
身为格斗高手的韩骁完全了解人体的每一处关节,他轻而易举地就把褚画的肩关节拧脱了位非常疼。非常疼。
惨叫一声后,他倒向了地面,但紧接着另一条手臂也被拧脱了臼。
“你他妈只会这一招吗……”极度的疼痛让身体扭曲成一个非常不好看的样子,倒在地上的警探先生瑟缩成了佝偻一团。两条手臂古怪地往身后别着,剧烈的疼痛像密密匝匝的蛛网一样捆缚住了他,已然动弹不得。
“我还想撸管呢,想着康泊……”褚画仰起脸,故作轻松地朝对方勾勾嘴角,可一刹洇出的汗水却湿透了衬衣。
午夜的审讯室非常冷,薄薄的衬衣被汗水浸透,随后又冻在了皮肤上。
月牙儿眼眸不再花俏,梨涡也不够甜蜜,褚画试图用脱臼的手臂支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但又被韩骁一脚踩回了地面。
“我们以前过得那么快乐,可你居然为了一个该死的男人,就全都忘记了……记得你以前每次打电动都要坐进我的怀里,一面聚精会神地操控游戏杆,一面让我握着你胯间的家伙,把你伺候舒坦……”韩骁用脚使劲碾压着褚画的后颈,表述却饶动感情,迷蒙的泪光甚至隐隐浮现眼眶,“有一次你正好玩到了兴头上,怎么也不肯让我把你压在沙发上……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捅进你的身体,你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却连游戏杆都不肯放下……”
“是你……你陷害我……”趴在地上,被挤压的喉管里艰难冒出一个声音,“你为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个贱货!”青筋爆出额头,那张精英感十足的男人脸孔一刹扭曲至狰狞。韩骁将嗓子掐成一个怪异的女声,突然失控地大喊起来,“我他妈为你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你不知道那老家伙有多恶心……他让我穿上娘们才穿的那种粉红色的连衣裙,往我嘴上涂抹最艳丽的口红……他的那根老玩意儿带着股子馊味儿,每次塞进我嘴里我都他妈想吐!太恶心了……”松开不断使力碾压的脚掌,蹲身将昔日的情人抱进怀里,手势轻柔地抚摸起他的脸——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面色纸一般惨白,好像轻轻一戳碰就会捅破出血。“为了你我才会不断要求自己变得更优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被他胁迫……我和康泊不同,他只想征服你,玩弄你,可我却是真真正正地在爱你……”
他神态温柔地倾下脸,试图吻上那两瓣干枯的嘴唇,结果却被对方一仰脖子,结结实实吐了一口口水。
总警监先生勃然大怒,再不顾可能留下明显的瘀伤,照脸狠给了褚画一拳。
“这就是你屠杀那些牛郎的理由?”伸出舌尖舔来舔嘴角的血,只须前后一番梳理便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想了清楚,褚画疼得死去活来,偏偏听见这话时突然笑个不止,他不再自己一次次在心里替对方开脱而感懊悔,更不再为整整十年的相处时光而感沮丧,相反倒颇释然地说,“你处处要占上风却又事事归咎他人……真他妈娘们都不如!难怪连那个老家伙都能随心所欲地玩弄你……”
擦了擦脸上被吐上的唾沫,韩骁重又站起身,手指移向桌上的一只文件袋。
“我本性凶暴又诡诈,那个康泊迷人又优雅,与我大不相同……你以为他全身心地爱着你,可你现在蒙受不白之冤,那个亿万富翁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趴在地上的年轻人试图抬一抬头,可整个身体因巨痛而痉挛不止,无法控制,“我给了他一枪……”
“对,你给了他一枪!你给了他一枪……因为你以为是他造成了玛丽莲的死亡,但事实上……”韩骁用脚踩了踩褚画的屁股,笑了,“我勒死她之前她一直在求饶,哭泣地喊叫着你的名字……”一个男人掐起嗓子装出小女孩的样子,细声细气地连连喊道,“褚画救我,褚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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