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那一年,老爷子将他带回家,给他起名叫宁见景,让人好好照顾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他以为他终于拥有一个疼爱他的长辈,找到三片瓦,一个家,不必流浪了。
他每天都乖乖巧巧的帮佣人收拾东西,听从每个人的使唤,对别人的冷眼一笑而过,甜甜示好。
不想辜负老爷子的恩情,也希望不要被这个家赶出去,他感激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都是他求之不得的家人。
直到有一天,老爷子拍拍他的头,让他跟自己走,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要去哪儿,便乖乖的上了车。
那是一家私立医院,那么粗的针头扎进他的手臂上,挑破皮肤刺进血管,从那里头抽出鲜血,然后再输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他的“大哥”。
时间一长,佣人也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二少爷,只是个老爷子买来的“血人”罢了。
除了不会饿着他,让他血液充足之外,冷眼、讥讽甚至能随着空气塞进他的胸腔里,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其实,大少爷对他并不算坏,相比较那些冷眼讥讽的佣人和尖锐羞辱的老太太以及阴沉算计的老爷子来说,他甚至称得上关心。
他甚至还替他训斥过那些佣人,是否因为愧疚,宁见景并不在意,也称不上感动。
他用血换来的,没必要感激涕零。
佣人说的也没错,并没有必要教训,况且只有他们那些话才能让他清醒,不被所谓的“温情”迷惑。
心理也好,生理也好。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好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那些所谓的爱,他根本不需要。
宁见景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收住思绪,笔尖利落的在纸上画下一笔又一笔,大少爷让他回去,那他就回去,给老太太,祝个寿。
办公室里没有人,只有一只睡死了的竹笋,宁见景的眼底肆无忌惮的充斥着尖锐和锋利,仿佛从颈侧的血管里,都能绷出道锐利的刀片来,将人割伤。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他在冰冻三尺中冻了太多年.
真心?
他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真心了,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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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荆修竹刚从青训营回来,回训练室的时候,正巧遇见宁见景从办公室出来,便靠在墙边看了他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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