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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话中提到西北,更是叫人不由心下凛然。
江南再怎么暴动,外有水师,内有军队,最多也就是乱一下。西北又是什么概念?草原人虎视眈眈,从来没有放弃过南下的打算,一旦生乱,难保他们不会趁机南下。到时候西北军腹背受敌,会出现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好。
“那依顾相的意思,是要从了那些桑农,免除桑园棉田的赋税?”贺卿反问。
“自然不是。”顾铮抬了抬下巴,“虽说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但若真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闹一闹就给一块糖,那其他孩子闹起来,又当如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顾相可有良策,能解此难?”贺卿的脸色很不好看。
顾铮斩钉截铁地道,“臣以为,此事的根本,也不在那些桑农们身上。单纯的严惩或是放纵,都毫无意义,反倒让人以为朝廷无人,只能进退失据!”
他句句话都在反驳贺卿,众人都听得心有戚戚,心知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只怕又要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于事无补。所以参政知事张安国连忙出声道,“那不知顾相以为,此事的根本在于何处?又该如何处置?”
“这就要问江南的官员了。”顾铮锐利的视线在殿内一扫,“百姓们平日里如一盘散沙,难以凝聚。如今却齐心协力,此事明显有人在幕后组织推动,试问,谁能在江南掀起这样大的风浪?”
第145章不安于室
江南人口稠密,近年来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其中,大概占整个大楚总人口七分之一左右。
可是这浩如烟海的人群之中,能够在江南掀起这种风浪、挑唆民众闹到官府衙门的,数量绝不会太多,都是能数得出名字的存在。除了各级官员之外,也就只剩下那几个大户了。
责任必然由其中一边来承担。
所以顾铮这番话一出口,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做这种事,对官员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惹来麻烦,自然不会是他们,所以就只有一个答案了。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明白,但身处江南、耳目灵通的他们必然很清楚。
但看送上来的奏折,大部分人态度暧昧含糊其辞,多少都有点儿将责任推到普通桑农身上的意思。至于真正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半个字都没有提到。
其中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而顾铮这番话,无疑就是逼他们做出选择。要么把人揪出来,要么就自己背了这个黑锅。想把事情推给朝廷,自己从中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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