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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与其他国家的邦交本来就必须非常谨慎,若是负责人的身份太敏感,一不小心就是个通敌卖国之罪。宗室作为使团出使也就罢了,直接管理这摊子事,很显然并不合适。
黄修一介内侍,虽然出海有功,但贺卿尽可以恩赏各种体面,但这种举足轻重的官职,他们不认为他能胜任。
这些斩钉截铁的反对之声,让贺卿非常意外。
眼看一时半刻不能劝服众人,而她也不想改主意,贺卿索性宣布散会,让众人回去再仔细考虑一下。
顾铮照例留在最后,见贺卿仍旧皱着眉头,便问,“阿卿是否还在为外交部之事烦心?”
贺卿抬起头看向他,目录不解,“以宗室为尚书,不过是挂个名,并不负责具体事务,至于黄总管,他功劳赫赫,又是大楚目前对海外异邦最了解的人,做个侍郎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顾铮轻声道,“殿下是当局者迷,并未想过,朝臣们反对的并不是这个建议本身。”
“不是这个建议本身?”贺卿微微一怔,继而恍然。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顺利了,她所推行的事,总能在朝堂上顺利进行,所以她也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了事情本身上,很少去考虑更深层次的问题,竟然犯下了这样浅显的错误。
朝臣们反对的,的确不是她要任命这两人的事,而是由她来任命这件事本身。
不是不能让宗室和内侍立于朝堂之上,但不能是贺卿来提议,因为这是政事堂的职责范围。即使贺卿代行皇权,亦不能轻易挑战。这触及到了相权与皇权之争的红线,是立场问题。所以在政治斗争上十分敏锐的朝臣们,难得地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没有一人赞同。
朝堂斗争不外如此,虽然可能在局外人看来这种争斗毫无意义,可身处其间,这却是保证各自权柄,让朝堂处于平衡之中的最好方式。上千年来,皇权与相权就是在这样彼此争夺的过程中,不断形成新的平衡,才能安稳地治理好整个国家。
顾铮见贺卿已经想明白了,便道,“阿卿若是愿意,可以将此事交给我来运作,最后的结果必定能让你满意。”
贺卿闻言若有所思,“朝堂上的斗争与平衡,的确是我忽略了。只是这制衡之道,突然耗费精力,实在是于事无补,叫人提不起劲来。”
顾铮道,“阿卿若是不想管这些事,尽可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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