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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他的思维却迟迟不能集中,不断分心到周围的环境上去。然后在某个瞬间,顾铮停住脚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这闹市之中,粗粗一数,其实男女人数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寻常百姓之家,女人出门和干活都是很寻常的事,因为生计最重,那些礼教大防也就没那么紧要了。
真正被困在屋子里走不出来的,只有那些朱门绣户中的大家闺秀。
顾铮就在这个瞬间,倏然有了明悟。原来这个世道并不是不许女子走出家门,他们只是……不许女子立于高位,与大多数男子并驾齐驱。
第117章如此而已
《管子·君臣篇》曰:“太古之民,兽居群处,未有夫妇匹配之合,知有母不知有父。”
《吕氏春秋·恃君览》有载:“昔太古之初,其民聚生群处,知母不知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
顾铮最近在给小皇帝准备课程,自然又翻看了不少与为君为政相关的内容,如贺卿所说,小皇帝如今或许听不懂,但从小培养这些理念,却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各种典籍之中,远古时代的这种杂处部分,成为了先民“不知礼”的罪证。
但以顾铮治经的经验,自然不可能照本宣科,而会有自己的见解与领悟。这些内容虽是一笔带过,然而细细想来,却也可知上古之事,环境与如今大不相同。而民既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便可见女性在当时的社会地位必然极高。
以各种典籍的记载来看,那时百姓们尚不知耕种,只能从森林之中获取食物。狩猎虽然重要,但野兽凶猛,采集才是更重要、更能维持生存的部分。
后来一切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用经史之中的话说,那是“上下设,民生体,而国都立矣”,——道德君子为百姓指引方向,赏善罚恶,而百姓们也将他视为模范,遂成上下之别,而礼义生焉。
这是讲为君之道的,可是此刻顾铮却发现,自上下设,民生体以来,似乎就没有女性什么事了。不知不觉她们的社会地位跌落至底层。
虽没有明言压制与约束,好像一切都潜移默化,理所应当。但正是这样,才叫人为之心惊。
他一时疑心自己是否想得太多,阴谋论了。
可是转念一想,女子立于高位之后会发生什么,看贺卿要做的事就知道了。女性不再是男人的掌中之物,也不需要再依靠男子生活,而是成为可以自食其力的独立存在,便不会再甘心被安排,去守那“三从四德”的规矩。
乱由此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铮在隐隐的惊惧之外,竟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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