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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我这就带着银花去买菜。”杨妈将三个银元攥在手里,生怕丢了。
“太太,没有事我就先回家了,明天一早六点我开车过来。”司机小张对侯淑仪道。
司机不住这里,只一早来候着,以便侯淑仪用车。
“路上小心。”侯淑仪对小张点点头。
司机小张走后,侯淑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拿着学校名录坐在床边看了起来。
此时郑家文从林家接了郑念去了尚明制衣,取了自己的信就回了公寓。
林舒柔带着郑念玩了一天,一到家,郑念就靠在沙发上睡了,郑家文倒好洗脚水出来时瞧见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洗脚水,抱起郑念回了屋,轻手轻脚地拖去念念的小皮鞋和袜子,然后脱去念念的外衣拉上被子。
郑家文拿起郑念的外衣走到洗手间,放进盆子里,准备要洗的时候发现口袋里有东西,取出来看时整个人愣住了,任那水龙头的水哗哗直流。
郑家文取出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十六岁的她和念念的母亲王萍娟,照片的背后写着这样一句话:念念,记住照片上的人,那是娘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郑家文捏着照片久久回不了神,既然爱她,当初为什么拒绝,又为什么说出那些侮辱她的话,念念才四岁,根本不识字,这照片后面的字是王萍娟留给女儿长大看的,还是特意留给她看的?
郑家文的心在这一刻难受极了,她的疑惑没有人能为她解答,写这句话的人已经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郑家文将水龙头关了,将照片放在了床头柜上,她怕念念明早起来找。夜深人静,郑家文坐在桌子前打开了从无锡寄来的家信。
看罢母亲的六字信,郑家文的心坠坠地往下沉,看见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便打开读了起来。
看到最后,郑家文的手都在颤抖,尤其最后一句,看的她简直抓狂,什么叫乱搞是没有好下场的?拜托,她和这个侯淑仪根本就是陌生人,简直可恶。
“侯淑仪。”郑家文念着信的落款,她恨不得马上回去当年闹退婚,可又怕一回家就再也出不来了,无奈之下,郑家文再度提笔回信。
“侯小姐,你的来信我已收到,非我不想回家据理力争,实则一旦回家便成瓮中之鳖,我唯一之谈判资本顿化烟云。向来无爱之婚姻如同枷锁,而你我目下便是身披枷锁之人,只会一同备受熬煎。你我本陌路之人,无仇无怨,面对此封建旧俗理应同仇敌忾,笑解烦恼结。家父家母面前万望替我疏导一二,以免贻误你我之青春年华。另外如我先前家信所说,我已觅得灵魂之伴侣,遥祝侯小姐亦早日觅得命定之人,郑家文字。”
郑家文将信写好,叠进信封里,等明日一早寄回家,写好信郑家文去洗手间洗了澡,穿好睡衣便回屋躺下,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郑家文所在的公寓对面便是侯淑仪入住的洋楼。
“阿娘,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可以和你跟妹妹睡一起吗?”侯淑仪卧室门口,郑向岚抱着枕头看着正在哄妹妹入睡的侯淑仪。
侯淑仪莞尔,朝向岚拍了拍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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