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抢戏(1/2)
《末代皇帝》的魅力实在令人心驰神往,尾仁武连刷n场后,下定决心要逃离“笼子”。
是的,果然只有星辰大海,额、不对,是果然只有辽阔宽广的地域才能感受人生啊,只有去了更遥远、更坦荡、更博大的土地才能发现更多啊!
然后他就跑美国去了。
啥?你说他咋不去中国?《末代皇帝》说的不是溥仪么?
开什么玩笑,尾仁武又不是抖m,跑过去在历史的鞭笞下感受心灵的酷刑么?
啥?你说他咋不去意大利?《末代皇帝》不是意大利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拍的么?
这就更开玩笑了,就尾仁武那理智……他当时压根没想到啊,这货看新闻里说《末代皇帝》拿了奥斯卡一堆奖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好莱坞呀!
而且,他感受到了。
时代。
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能在某场变革前感知到风声。
就像《浪客剑心》中的绯村剑心厌倦杀|||戮后将刀插|||入土地中,喃喃细语道:“新时代,到来了么?”
一个巨变的时代。
那个疯狂、多变、百花争鸣、才华如泉涌的时代,如同火山底涌动的岩浆,正在深渊中逐渐高昂、耸立地壳。
感受到风声的尾仁武,回家收拾收拾发型闷在房间苦读n个月后再把长出来的头发剃了宣布要去米国留学。
“那就去呗。”年近花甲的老父竟然是最支持他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尾仁武也是好命,在平成萧条前离开列岛,在伟大的电影纪元年来临前到达米国。(日本明治时期根据中方翻译将美国称“米利堅”,后简化为“米国”。)
米国,一个让日本人难以言明情绪的国家。
憎恨混合着憧憬,厌恶夹杂着仰慕,不屑一顾之余又疾疾吸收着对方的繁华。
如此挣扎,不知混沌。
浑浑噩噩的尾仁武走出了“笼子”后,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似乎明白了父亲的“忘记仇恨”,矛盾的是可能他其实不懂,只是没必要去懂了。
总之,先生活下去吧。
有母亲的加持,尾仁武至少不用太为语言问题头疼,他选择了当时崛起但还不算火爆甚至会被人“纠结”的专业——cgi、vfx。
computer-
似乎有点叽歪哈,其实就是电脑特效啦。
让我们把时间轴往前拉个十年左右,在成龙的功夫片于日本上映之前,一部横空出世、大名鼎鼎、赫赫扬扬至今都在影坛举足轻重的电影在北美上映了。
《starwars》
《星球大战》
一部改变了电影史的“文化”出生了。
等到尾仁武在日本的影院里看到这部片子时,他很难分辨究竟是成龙、李小龙的功夫更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还是星战里的原力剑、宇宙飞船更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到瘫在椅子上。
我勒个去,差点要被吓尿好么?
这玩意儿明显不是《哥斯拉》、《奥特曼》式特摄剧里面的那种皮套质感啊!!!!!!!
据说每个变革的时代里,都会有不少被“此前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居然出现在眼前”吓尿的少年们,尾仁武很荣幸的成为了此类群体之一。
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虽然当时日本“被吓尿”的少年数量完全不亚于美国的那群少年,但日本并未从此走上电脑特效的“康庄大道”。
他们依旧热爱着皮套。
和动画。
鬼都不知道为什么。(摊手.jpg)
想继续看这些能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存在果然还是只有美国片子了,尾仁武也就此养成了闲的没事就扒拉几部美国奇幻片的习惯。
例如80年代初期的《startrekii:thewrathofkhan》(星际旅行2:可汗怒吼)里的“genesissequence创世效应”特效镜头至今都让他为之津津乐道,工业光魔花费5个月时间才“磨出来”的以现在眼光来看当然“粗糙简陋”的特效却牢牢地刻在了尾仁武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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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这……不肯定的么,那玩意儿可是历史上第一个完全由计算机制造出来的特效镜头啊。
咳咳、让我们不要理这个狗头作者,也不要纠结为什么《startrek》在日本的翻译名是《宇宙大作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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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后来詹姆斯·卡梅隆的《深渊》、《终结者》等诸多“当时特效引起轰动”的电影了。
伴随着年龄的成长,尾仁武终究抛弃了“艾玛,不会真的是魔法吧!?”的念头,很诡异的是,虽然憧憬着这些华丽、壮美的奇效,他却一点都没有“干脆去学”的冲动。
果然,他最应该感谢的存在还是《末代皇帝》。
少年跨过了星辰大海,开始了另一段旅程。
旅途且长且行,哪怕人生乎庸,自己终究还是自己的主角。
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其实就是上学——打工——睡觉——上学——打工……
为了梦想嘛,无聊就无聊一点吧,他尾仁武可是心心念念要加入工业光魔公司的男人啊!
虽然过程中的一些小细节多年后回想时会有些“胃疼”,例如他似乎好像可能大概收到过一份来自“pixar”的offer……
啊,有种失去了“一个亿”的错觉呢。
就、就当成是错觉吧。
时间的流逝是不会经过人的同意的,待尾仁武大学毕业后,他感应的风声终于“呼啸而作”着扑来了。
1994年。
尾仁武心中永亘不变的“梦之年”。
即使数年后结婚、儿子出生、多次躲过灾难,他依旧固执的认定1994年才是他最难忘的“days(日子)”。
他还会遇上这么“神奇”的三百多个days么?
对此,只有一句台词才能说明他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一碗这么好吃的叉烧,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他就知足吧,好歹他能有这个机会连续“吃”了n碗这么好吃的“叉烧”。
风起于青萍之末。
他对于“风声作响”的记忆,最早可以追溯到两个“veronique”(薇若妮卡)。
法国和波兰的,veronique。
这个名字读起来涩涩的,像是要咬住什么似的颤动着唇舌,一丝暧|||昧和温柔顺着“veronique”流淌于空气中。
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1991年执导的《thedoublelifeofveronique》(《两生花》)中清澈的雨水滑落过优雅的金黄色,尾仁武的眼眸底自此留下了法国女郎veronique的轻柔发丝,每每想起,不由眩晕。
不过veronique可能法式气息太浓重了些,这个名字在世间有一个更常见的说法。
veronica
很认真的给自己取了vincent(文森特)这个英文名的尾仁武,自然不会想到另一个“v”会在日后成为他人生中仅次于母亲的女性存在。
此时的他,除了工作就是去看电影。
看各种各样的电影。
等到新的世纪来临后他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为了什么那样的执着,那样的痴迷。
只要结束了工作,他的目的地就是电影院。
不去酒吧痛饮,也不是回租住的房子休息,更没有想过要去搭讪路边美丽的女孩。
漆黑的影院恰似母亲的子|||宫,无论什么季节气候,无论遇见怎样的事故情理,只有那个黑暗的边缘不会抛下他。
欣赏过《两生花》后,尾仁武、哦不,现在是vincent,他迷恋上了光影里种种的曼妙与悠扬,仿佛一个干瘪的水蛭落入了肥美的躯体之间,除了尽情的吮吸、汲取,他想象不到任何多余的欲望。
可能是因为喜爱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风格,看了《troiscouleurs:bleu》(《蓝白红三部曲之蓝》)的vincent沉浸于水光中的蓝欲罢不能。
可能是因为钟情于年幼时喜爱的香港电影,听闻到《霸王别姬》的如日中天后,他开始沉溺于往返两地的旅途。
可能是因为《schindler'slist》(《辛德勒的名单》),他做不到去面对黑暗以外的光线。
党卫军的“ss”和“珍珠港”成为了他的禁忌。
1993年12月15日之后,看完《辛德勒的名单》踏出影院的他将自己一分为二。
一半是尾仁武,阿武是欢脱的,阿武会嬉笑怒骂,阿武会为了世间一切无意义、搞怪、滑稽、诙谐的事物笑出眼泪。
一半是vincent,vince寂寥,vince疯魔,vince只会倚坐在长廊边,不动神色中似乎有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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