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回 讨价还价(2/4)
张娣眨了眨眼:「孟大人有法子逃出去吗?」
话音方落,她便一眼看到了孟岁隔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血渗透了白棉布,血迹已经干涸了,一片片参差不齐的暗红色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那只右手软绵绵的低垂着。
张娣想起孟岁隔方才掐住她的脖颈用的也是左手,那他的右手......
她心头一跳,只觉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有没有法子逃出去,而是若非他身上有伤,根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一句,却见孟岁隔做了个「嘘」的动作,飞快的闭上了眼睛,倒在稻草堆里,做出一副生死不明的模样来。
张娣心领神会,退到了窗户底下。
果然,她刚刚在窗下站定,窗外便传来「笃笃」声。
张娣脊背一僵,转身露出个无懈可击的卑微胆小怯弱的笑:「小哥是送被褥来了,哟,还有午食,辛苦小哥了。」
站在窗外的是常跟着阿庸跑腿的小厮,隔着破败的窗棂递东西进来。
他看了张娣一眼,还是那副怯生生的小家子模样。
他放了心,把东西递进屋里。
一床半旧的薄被褥,正是从刚刚的后罩房通铺上扒下来的。
一只鸡翅木六角三层食盒里装着饭菜,虽然都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但都冒着淡白的热气。
最后递进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打开来,里头搁着两只长颈瓷瓶,两枚小巧圆钵。
另外还有一卷干净的白棉布。
「瓷瓶里的内服,圆钵里的外用,一日两次,莫让他死了。」小厮是个话少的,将东西一样样的递进去,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根本不给张娣多说两句的机会。
张娣「诶」了一声,张了张嘴,终是一叹。
她看着摆在地上的饭菜和药,低声问孟岁隔:「孟大人,是先用饭还是先用药?」
孟岁隔直起身子,看了眼那饭菜。
还是和往日一样的菜式,但是是两人份的。
他看了眼张娣。
既然饭菜是两个人的,而张娣又是他们打发来照顾他的,那必然不会再在饭菜里动手脚了。
来到这里的头一日,他便常出饭菜里下了软筋散。
从此之后,他便再未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了。
是以才会虚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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