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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奶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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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屿带着苏稚杳坐到对面沙发,随即便有两名侍者上前,一个为贺司屿递上一支点好的雪茄,一个为苏稚杳呈上一杯特调饮品。

这边,纪世远显然还在对苏稚杳的身份存疑,掌心握了握一旁的黑金拐杖,状似不经意一问:“我记得贺老板是不婚主义,难道是我记错了?”

苏稚杳双唇刚抿住杯沿,闻言顿了一顿。@贺司屿含住雪茄头吸上一口,香醇的口感在口腔过了一遍,慢悠悠吐出烟雾。

也不急着回答,他往后倚进沙发,长腿慢条斯理搭起来,在那团青白中眯起眼,薄唇轻轻扯出一道笑痕,嗓音很淡。

“曾经确实。”

纪世远看向苏稚杳,难以捉摸的语气:“你这小姑娘有本事,能逼得贺老板结婚,不简单啊。”

贺司屿扬着尾音“哎”了一声,握雪茄的手往上抬了抬,阻止他话:“费了大劲追回来的,纪老,别再给我气跑了。”

他含笑,眼里却没有温度。

明显不是调侃,是告诫。

见他护得紧,纪世远笑了两声:“贺老板瞒得深,隐婚的消息是一点没放出来。”

贺司屿脸上笑意浮了下,接过侍者送来的那杯威士忌,拎在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悠悠晃了晃,话听着还挺无奈。

“太太低调,不愿意公开我。”

这一言一语,每个字眼都在表达是他对人家意乱情迷,就差直白说,这女孩子他疼都来不及,谁都别在他眼皮子底下欺她半分。

纪世远无疑是老谋深算,清楚贺司屿这样的人,对外不可能有一个字的废话,何况是秀深情,说那些话,自有他用意。

纪世远抬起眼皮,眼窝老态深凹:“看样子,贺老板今晚是为苏小姐来的?”

打了圈太极,终于言归正传。

贺司屿抿了口酒,雕花玻璃杯搁到桌上,再反握雪茄放入杯中,微微蘸湿茄头,幽邃的嗓音缓缓地,不答反问:“纪老手底下养的那群东西是不认主么?"

纪世远眉心一动:“此话何意?”

“伦敦脑神经疾病研究所的那帮人,主意都打到我太太头上了。”贺司屿咬住雪茄,混着浓郁的威士忌抽了口,隐带寒意的目光盯过去,慵懒呼出气。

两人在一片烟雾中四目相对。

纪世远眼底划过一丝波澜。

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知根知底,一旦被捏住命脉,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本。知道英国医疗研究所幕后实际控制人是纪氏的不多,纪世远活到这岁数,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人的手段。

纪世远微微肃容,招了心腹过来问话,心腹打听清楚后,回来掩唇到他耳边,将情况一五一十和他交代。

“纪老要真看不住自己的狗,我不介意亲自管教他们。”贺司屿手肘支在沙发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雪茄,昭示着他的耐心不足。

纪氏底蕴再厚,对上贺氏也难有胜算。

他们今晚能坐在这里和平谈话,是都深知结缘不结仇的道理。

纪世远说:“多大的事,我通知他们今夜就滚回英国去,不会再打扰苏小姐的母亲。”

“他们说走就走,惹得别人白高兴一场。”贺司屿哂笑,黑眸染上一层阴沉:“我太太这委屈,要怎么算?”

说着,他偏过头,指腹摸到小姑娘的脸,轻柔地摩挲着:“是不是?”

苏稚杳全程都是懵的状态,直到这一刻和他一对视,她眼波微漾,刹那间领悟到什么。

原来又是逢场作戏。

这个简单,她有经验。

苏稚杳心下一琢磨,闷着鼻音软软“嗯”了声,接着蓦地扑过去,抱住他腰,埋进他怀里,一声呜咽就委屈起来:“阿霁,他们欺负人…"

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贺司屿被她逗得想笑,又得敛住唇角,握雪茄的手抬到唇前略作遮挡,叹了口气,说:“纪老你也看到了,这事不好办。”

纪世远当然能察觉到这人今晚的目的就是算计他,但顾忌着多年前欠下的那桩人情,他不好点破:“这事的确是他们没眼色,贺老板想要如何,不妨直说。”

话到这里,也没必要再兜弯子。

贺司屿揉着怀中人的头发安抚,掠过去一眼:“我还是希望,我太太的母亲能到英国接受最好的治疗。”

“这容易”

纪世远的话还没说完,被贺司屿低沉的声音截住:“有个条件。”

在纪世远渐深的目光下,贺司屿挑了下唇:“去英国,须得圣约斯的医师孟禹同行,并且整个治疗过程,由他担任乔漪女士的主治。”

这也就意味着,研究院要和孟禹个人,无偿共享苏萨克氏症候群的医学科研秘密成果。

纪世远瞳孔一缩,含着意味深长的笑说:“贺老板不愧是生意人,这是新账旧账一起和我算了?”

“纪老言重了。”贺司屿说:“您有的是时间思考,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说完,他便俯到苏稚杳耳旁,柔声问:“无聊了么?陪你去跳一支舞?”

苏稚杳一下就领会到他的暗示。

他们该要暂时离开,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

@苏稚杳温温顺顺点头,贺司屿留下一句失陪,搂着她起身,走进纵情声色的舞池。

舞台上的歌女正唱到那首《玫瑰玫瑰我爱你》,旋律抒情,曲调轻快活泼,又是风风韵韵。

苏稚杳一身浅色修身针织连衣裙,双手搭在贺司屿肩上,被他揽着腰背,在舞池里悠哉悠哉地迈着步子。

“他会答应吗?”她小声问。

这姑娘似乎没怎么学过跳舞,步调毫无章法,迈个三两步就要踩一下他皮鞋,贺司屿只好顺着她的节奏走。

他笑了下:“会。”

苏稚杳因他的肯定更好奇了,疑惑:“他欠你什么情?”

贺司屿说:“回去慢慢同你讲。”

“喔。”苏稚杳在他西服前仰起脸,眼里带着狡黠笑意,悄悄问他:“我刚刚表现怎么样,装得像不像?”

贺司屿抬了下唇,别有深意地望进她的眼睛:“装的有什么意思?”

“啊?”苏稚杳不解。

他低下头,嘴唇亲昵地碰了碰她耳廓:“你刚刚叫错了,不该叫阿霁。”

苏稚杳眨眨眼。

那要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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