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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便是皇帝寿诞,早几日宫中便忙碌起来,及至寿诞当日,一应准备早已妥当。
五十是整寿,又来了许多别国使臣相贺,宫中必是要大办的。皇帝便又在宣德殿设宴,使皇子皇孙与重臣使节一同与宴,打算好好的热闹一回,也彰显一番大国气度。
自有使节来京朝贺的消息传出开始,诸王原本因寿礼而生出的烦恼便减退了许多——当着外使的面儿,皇帝总不会再嫌儿女们准备的寿礼太过奢侈,更何况五十整寿本就该看重。于是诸王也不再管太子和祁阳的寿礼了,近日里各显神通,都在收罗好物。
及至万寿节当日,诸王已是志得意满,皆以为自己准备的寿礼定能压过一众兄弟,能好好在朝臣以及外使的面前露一回脸。
祁阳颇觉好笑,与陆启沛摇头道:“父皇身为国君,坐拥四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想要什么得不到?偏我那些皇兄,一个两个还真当父皇节俭,没见过好物。”
陆启沛也笑,不过倒没说什么。皇帝喜欢是一回事,可当着外使的面,收到的寿礼贵重与否其实多少也是有些干系的。祁阳送的菩萨没什么不好,孝心可嘉,但如果诸王都跟她一般,送些重心意却无价值的东西,只怕外人便要以为梁国困窘,连皇帝的寿礼都敷衍了。
两人乘着马车,带着寿礼,说笑着往宫中赴宴。
马车行至宫门外被羽林拦下,车夫递上信物表明身份,也就是这一停顿的当口,车外传来一阵喧嚣。祁阳掀开车帘去看,却见宫门外正有人与羽林纠缠。
禁军羽林,拱卫皇城,敢在宫门口与羽林纠缠的,祁阳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她更没见过羽林这般好性,与人纠缠这半晌,竟也没有拔刀,只是将人挡在宫门外。
因为好奇,祁阳便往那纠缠处多看了两眼。这一看才发现,那被挡在宫门外与羽林纠缠的不是别人,正是月前刚被夺了爵位贬为庶民的前楚王!
陆启沛见她掀开车帘一直往外看,也凑过来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祁阳便侧开身子让她看外面,同时答道:“是五皇兄,他好似备了寿礼,想要入宫献于父皇。不过如今他身份不同了,没有封爵又没有传召,羽林拦着不让他进。”
五皇子此时送寿礼的目的显而易见,不过是想借此讨好皇帝。运气好能够借机复爵,运气不好至少也使皇帝别忘了还有他这个儿子。
只他也是倒霉。出宫建府多年,他母妃虽在宫中,可位分不高又与他联系不上,寿礼的事便帮不上忙。而南平在他彻底失势之后,也与他断了来往,堂堂皇子竟无法将备好的寿礼送出。没奈何今日只好亲自跑来宫门碰运气,理所当然被羽林拦在了宫门外,皇子的身份也是全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