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逃掉（2/2）

不等祁凌表态，他已先去了。

果然，这回嫂嫂可干了票大的，竟抛下大人去找别的男人，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俊秀温雅。

看着祁凌隐忍纠结的模样，姬十想到一种可能，“嫂嫂这是嫌您没钱？还是嫌您平时不够文雅？”

回答他的是冷箭一样的眼神。

祁凌站起身，神色冷傲，周身散发的阴寒让姬十有种眼前人非人的错觉，那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玉面罗刹”又回来了。

“夜枭查到了一些事情，我近日要去江州和他碰面了。”祁凌远眺天边，长空浩荡，云卷云舒，何必自困于温柔乡？

“要走了？！大人，带上我吗？”

姬十兴奋地站起身，又不确定地询问，“那要带上嫂嫂吗？”

“不了。”

“不了？是不带上属下？还是不带上嫂嫂，还是……都不带？”

祁凌漠然瞥他，“都不带。”

“啊？！大人！虽说古人云女人如衣服，可古人也云了，心腹如手足啊！”姬十受伤地看着自家大人，哭天抢地：“大人，您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大人！”

“……”

祁凌忍无可忍，意味深长问了句，“你知道什么人最安静么？”

姬十捂住了嘴，祁凌跃上马背，终究还是耐心了一回：“你不知变通，到江州太引人耳目，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避一避。”

“属下明白！”姬十不舍地望着大人挺拔孤决的背影，又欣慰地慨叹，大人这是总算堪破红尘，决意把心思放在权术上了。

“她那边，不必盯了。”临走前，青年状似无意补充了一句。

姬十收起欣慰，看来是他想多了。

＊

“寄月姑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李家的亭子里，李祁愈给她递了杯茶。

寄月心慌意乱，不知从何说起。

李祁愈又问，“那陈公子可知道？”

隔了数日，再从李祁愈口中听到这个人，已是物是人非，她目光苍凉，“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

“这其中，可是有误会？”李祁愈感到惋惜，又平白觉得松快。

“没有误会。”寄月摇摇头，“他骗了我，耍得我团团转，可是他死了，我无处去恨，只能当作从未相识。”

她这话让李祁愈骇异，“陈大夫已不在人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此事解释起来复杂，又牵涉太多。寄月担心节外生枝，便搪塞道：“公子见笑，我口误了，我原意是指在我心里此人已死。”

“如此。”李祁愈松了口气。“对了，还未问姑娘，在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我……”寄月一想到要向一个男子借钱，就难以启齿。“是这样，我如今无处可去，身上也没带银钱，因此才求上公子。”

李祁愈明白了，叫来丫鬟，“把管家找来。”管家很快就来了，他嘱咐道：“着人去把轻雨院收拾一下，再安排几个侍候的人。”

寄月忙制止他，“就不叨扰府上了，再说我也一个人住惯了，公子借我一些银钱，我自行去外头找地方住便好。”

李祁愈知道姑娘家碍于名声，也不强求，“那不如这样，我在附近有处一进的小院，简陋了些，但整齐洁净，若姑娘不介意，便去那住可好？”

“那再好不过了。”寄月感激不尽。

李祁愈带着她来到附近的小院，院里栽满修竹，清雅质朴，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并不简陋。

“这里是我当年给一位外地赶来求学的同窗准备的住处，如今空置着也可惜，就委屈姑娘在此将就将就。”

“不委屈，这比我原先住的地方还舒适，哪还会挑剔呢，多谢公子。”寄月连连道谢，这会能有个栖身之处，容她躲起来疗伤就已足够。

“那就不打扰姑娘安置了，这是一些银子，姑娘家孤身居住，手里得有些银钱才安心。”李祁愈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

“多谢公子。”寄月讪讪道，犹豫地接过那袋银子，“待月底发了工钱，我再还您。”

“好。”他笑了，也不跟她客套。

从院里出来后，李祁愈心中疑虑重重，直觉这两人不只是情断那么简单，否则她也不会无处可去，想起早先偶遇二人的那日，“陈昀之”冷漠如看陌生人的眼神。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脑中浮现。

“但这不可能，世上应当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