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执刀(2/3)
“公子,公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县太爷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留神就一命呜呼。
“又老又丑的东西。”陈昀之盯着他的脖颈冷笑着,“谁给你的胆子,抢了我的猎物,还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是、是府里大夫人提的,大夫人知道我男女通吃,昨夜特、特地许诺明儿把公子连同小夫人一道送过来。”
“她敢许,你就敢想?”刀尖往里了些,苍白的颈上有血珠渗出,陈昀之本来杀心不重,只想捉弄捉弄,谁料一来就听到这猥琐的狗官竟还在肖想他。
县太爷还想狡辩,身下忽然一阵剧痛,他瞪大了眼看着泛起血迹的衣裳,牙齿打颤,张大了嘴要喊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肮脏的老东西。”陈昀之拿过油灯,将里头的油倒在县太爷身上,再取下烛台上的蜡烛扔了过去。
顷刻间,屋内燃起熊熊烈火,而此时青年已身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正嫌恶地擦拭着并未沾血的双手。
*
这一夜寄月几乎没睡着过。
和陈昀之重逢已让她死水般的心里泛起波澜,更棘手的是县太爷。
昨夜他虽被吓走了,但她猜不准过后他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届时再过来向大夫人要人,又该如何逃脱。
过去她手中有大夫人的把柄,笃定大夫人一时半会还不敢杀她,就算暂时逃不走也能保性命无虞。但如今……
寄月不由懊悔,倘若两年前她没有偷懒从假山后抄近道,便不会撞见大夫人的秘密,也不会被大夫人盯上选中她冲喜。
那会大夫人刚有孕,正逢老爷病重。
某日她替陈昀之将一本账册送到账房先生处,因身子不适着急回去,便抄了近道从假山石林间穿过。
忽闻石林深处的涵洞里有人窃窃私语,“轻点,你咬痛我了!”是大夫人,她声音急促,气息不稳。
寄月懵懵懂懂,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也知道不该听的不能听,正打算轻手轻脚地折返,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头子留的那封密函迟迟找不到,我不放心。”
声音含糊不清,但她仍能辨认出来,是府里的周管家。
“去查查,王伯死的那天都、都见过谁不就得了。”大夫人吐字艰难,但语气轻快,似乎事情已迎刃而解。
“唔。”周管家声音更含糊了,“查过了,王伯没碰到大少爷,只见到寄月那丫头,一小丫头能知道啥?”
“那就去探探口风,你个冤家!别太重,孩子才三个月,这不妥。”
“好好好,那我轻点。”
……
听到这,寄月再单纯,也知道两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再一听到他们提到自己,心下一乱,一不留神绊到地上一根树枝,发出了点声响。
“别动,外头好像有动静。”大夫人的话让寄月一颗心提到半空。
周管家安抚道,“放心吧,这处平日无人,好姐姐,你可别磨着我了,这可是我在伺候你啊。”
大夫人不再说话,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混杂着奇怪的声音。
走出假山石林,寄月松了口气,匆忙送了账本就回到院里。
陈昀之正在研读医书,看到她白着脸色回来,关切地问:“寄月姐姐回来了?”
寄月两手绞着帕子,不知道是否该如实告知。她这幅不自在的模样,让陈昀之耳垂微红,他把她揽入怀中,“还疼吗?”
她原本心不在焉,听了这话一下弹坐起来,“没,没事了。”
陈昀之握住她的手,再度将她拉入怀中,“怪我,昨夜不该诱着你喝酒的,我自己的酒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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