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被温柔表兄哄骗的那些年(双重生) > 7. 长生的梨

7. 长生的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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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山风清朗。

自半山腰的树上望去,草木繁盛的山坡上零星开着几簇雪白的花,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江窈竟瞧见那小白花长了脚般缓缓挪动。

她一惊,以为自己遇见了灵怪,一不留神从树上掉了下来。

竟然不觉得疼。

江窈象征性地揉了揉膝盖,听到身后的轻笑声,他显然在克制着自己不去嘲笑她,但还是没藏住笑意。

江窈撅起嘴,“笑什么笑,你一个男子汉连爬树都不会呢!”

这样一想,江窈便生出一股子“虽败犹荣”的自豪,她一咕噜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和尘土,捡起滚落到一旁的果子。

自己吃了一颗,令一颗递给方才嗤笑她的少年。长生刚接过果子,自远处树丛里窜出个气急败坏的老头。

“好哇你们两个小毛贼!我说我这果子怎么都长了脚了,原来不是果子长脚了,是有人长了三只手!”

刚入嘴的甜梨一下卡在喉头了,江窈又咬了一口,使劲咽下去,方把卡着的那块也一道推入了腹中。

要命!这老头在邻里是出了名的凶悍!

趁老头还来不及看清他们的脸,江窈把手里的甜梨一扔,拉起长生拔腿就跑,留老头在身后紧追不舍。

长生体弱,宰只鸡都吃力的人,渐渐地跑不动了。他垂下腰气喘吁吁地,本就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他说:“妹妹,你跑吧。”

江窈不悦地板起脸,嗔怪道:“不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要拉起长生,长生却把她的手拨开。“我自己有办法躲开,带着你跑只会拖我后腿。”

江窈不高兴了,她虽笨拙,但也不至于是个拖油瓶吧?

“走就走!”她也不含糊,拔腿就跑。

反正长生哥哥平时足智多谋,他可是读过私塾念过书的人,牙山村里尽是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长生肯定有法子脱身。

逃回了家中等了小半天,长生一直没回来,江窈逐渐不安起来,他不会是被那老头逮住揍一顿吧?

长生没有挨老头的打。

老头只是拎着长生找上了门,听了老头数落长生的罪状,姜叔话都说不利索了。

其实在村子里,小孩子家家偷点瓜果都是小事,只是邻里那老头一家子都蛮横,姜叔不敢得罪人,好说歹说,送了只老母鸡才平息了老头的怒火。

原本这事就要过去了,可老头临走前还阴阳怪气地对姜叔说了一番话。

“我听说啊,这孩子被亲戚送人是因为他爹犯了大罪!你可得紧管着点,老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们家这几年好不容易抬起头做人,可别让这小子又给毁了!”

老头走后,姜叔一个人抱着头,坐在院子里低着头坐了好一会。

江窈蹑手蹑脚从屋里出来,脚刚跨过门槛,姜叔忽然沉默着起身,走到长生面前。

平日里不舍得动他们半根手指头的姜叔抄起藤条狠狠打了长生几下!

少年瘦薄的身子蜷缩起来,他太瘦了,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脊背上凸起的脊骨,却只躺在地上没有求饶。

江窈赶紧跑过去,张开手护住长生:“爹爹别打了!别打了!那果子是我偷的!”

这是两年来江窈第一次叫姜叔爹爹,姜叔那惯有的心软又回来了,他挫败地扔掉鞭子,走进屋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样了?”江窈愧疚地跑过去想扶起长生。

长生目光涣散,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以为他是被打疼了,害怕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急急问道:“长生哥哥,你你怎么了?”

长生仍是定定地睁着眼。

江窈六神无主,又不敢去找姜叔,她被姜叔方才的样子吓到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比那老头还讨厌,要不是她贪嘴偷果子,要不是她扔下长生跑掉了,他怎么会被打?

“我没事。”

许久后长生发出了声若蚊蝇的回应。

江窈赶紧把他扶起来,长生的脊背上和臂膀都被藤条抽打出了赤红的印子。

她又开始掉金豆子了。

长生有气无力地苦笑着:“别哭了。”

虽然表情语气都很无奈,江窈却知道他并未责怪自己,反倒依旧纵容。

此事最终以“主犯”江窈被罚晚间不许吃饭告终。

她是个小馋猫,这个惩罚对她来说简直比打她还痛苦。夜里江窈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越翻滚越耗体力,越觉得饿。

姜叔为以儆效尤,把灶房都给锁上了。

江窈只能抱着枕头哀叹。

也许是饿坏了导致出现了幻觉,她竟看到眼前出现一只梨,眨个眼再睁开,变成了半只。

生怕再眨眼梨就没了,江窈赶紧伸手夺过来就放嘴里咬了一口。

不是幻觉,还挺甜!

她如梦初醒,一抬头,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到长生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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