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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愈发着急,这边人多,大夫一路走过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没有个地方,葛正修要大街上包扎吗?叫了他们赶快去赶牛车,这才罢休。
葛正修判断自己伤得不重,毕竟上过战场,那些个日子哪次受伤不比这次严重?但他没有放开怀里的人,看似依靠,实则圈护,“没事,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傅居言也许能躲开,但他不希望也许之外的情况发生,所以愿意用自己受伤换一个肯定。
傅居言心中焦躁,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他知道,他和葛正修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熟悉,也并不觉得有和人交心,但这样一个半生不熟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却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他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出男人待他的与众不同。
但同时他不可控制地感到有一股温暖的喜悦涌上心头。不是没有人为了他可以有所牺牲,但前提是那是他用同样等价的损伤换来的。
葛正修不同,他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和他牵连不深的、名义上的丈夫而已,他不曾为他付出过什么,甚至可以说相当自私地要求过男人按照他的安排走。
他这样吝与情感付出的人,葛正修是怎么做到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的?
傅居言哑然无语。
“小哥儿,快扶住大兄弟上车,咱们马上就到医馆。”
两人静默无言中,那边收了杂耍工具的几个汉字已经将牛车赶来了,旁边的人纷纷让路,好让他们过去。
在走上车的一路,人群中关于葛正修如此护着男妻的议论一直冲进两人的耳朵里——
“是个有担当的,能老远冲过来挡这一下子,哎呦喂,小哥儿有福份。”
“小哥儿长得好,那一下下来指不定要伤着脸,该多可惜?汉子伤点皮肉,要不得什么,要我,我也愿意为媳妇儿挡那一下子!”
“滚犊子吧你,癞蛤蟆吃天鹅肉呢?就你这模样,娶上媳妇儿再说吧。”
“你还不信我!你问问老许,刚是不是那大哥练了邪功似的搜一下就飞人媳妇儿面前了?……哎呦!你打我干嘛!不让人学武还不让人说说了?”
“闭嘴吧你!你知道就是媳妇儿了?”
……
下巴搁在他头上的人忽然动了动,临上车前,借着动作将头下移,贴着傅居言的耳朵,热气传来,“媳妇儿。”
傅居言腿一抖脸一麻,差点没给人甩下去。
等上了车,这股劲都没缓过来,傅居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俩字反应这么大,将其归结为汉子的铮铮铁骨心,坐车上木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几个汉子倒没有全跟来,只留了两个在外面赶车,剩下的都留下来看管行李,还特意将车厢空给了两人。
其实车里空间也并不大,尤其是葛正修因为背部受伤只能趴着,车里没有枕头之类的东西,傅居言只能让他侧枕在自己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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