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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谢逢殊还怕对方吃了自己,现在就主动凑过来,想和对方亲近——他被吕栖梧、被绥灵和嘲溪纵着养大,娇贵意气,一片赤诚。
绛尘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一侧身,让开一条路。
从庙门到法堂的路并不算长,两人并肩而行,耳边是竹林因风而动的沙沙声。到法堂门口,绛尘推门而入,谢逢殊紧随其后。
法堂内四面都是石壁,平滑光洁,纤尘不染。除了门口,其余三面石壁前都放了一个巨大沉木灯架,灯架置有五层灯台,比人还高,灯台上供着黑色的佛灯,简约古朴,一盏接着一盏,照得室内灯火通明。
谢逢殊看呆了,隔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什么灯?”
绛尘答:“长明灯。”
法堂前放了一张矮桌和两个蒲团,桌上放了笔墨,砚台里墨迹湿润,估计是写到一半,暂时停笔。绛尘脚步不停,坐到了桌前,重新拿起笔。
谢逢殊也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反而主动凑过去,看绛尘在写什么。
他原本是坐在绛尘对面,可这样倒着看东西实在不方便,于是极其自觉地挪了位置,坐到绛尘旁边,继续去看宣纸上的字。
这么一来,他凑得就有些近了。一颗脑袋差点蹭到绛尘脸上,一白一红衣袖相叠,绛尘闻到谢逢殊身上清爽干净的草木气息,大概是一路走来沾染上的。
他靠得太近,绛尘不便写字,已经停了笔。偏偏谢逢殊还没察觉,对照着眼前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小声往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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