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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陈情图鉴的陈情者必须是死人,否则无法陈情。
“好。”
叶文清以何画秋为中心,挥袖布了个陈情图鉴,众人内心的八卦因子又蠢蠢欲动了,连忙挤上前希望能挑到一个好位置。
宋霁华嫌吵,反而坐在最后面,苏鹤本想凑热闹,可是看见照顾了自己这么久的恩人在这里,自己也不能去别处了,只能陪着了。
大家无比期待着陈情图鉴里的东西,以至于忘了那位在冷风中与自己那被尿湿了的裤子可怜兮兮无声唱着小白菜的梅有乾。
伴随着一声情绪复杂的轻叹,陈情图鉴里开始出现画面。
六月火伞高张,挥汗如雨。过路的行人恨不得能光着膀子,不停地用袖子扇着风。每每见着一处树荫,便跟兔子似的左蹦一下右跳一下,只为寻求那短暂的清凉,顺便消解这酷暑带来的烦躁。
蜿蜒崎岖的山路两旁树木水分被蒸发掉,叶子都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齐齐控诉这变态的天气。
吱呀吱呀。
一辆破旧的板车在寂静的山林间飘荡开来不时伴随着那走调的曲音,树上的鸣蝉也因其干扰静止了一会儿。
“二当家,路上躺着一个人。”推板车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体型矮胖,模样长得有些滑稽,正是牛二两无疑,他口中的二当家,那就是方易了。
牛二两挠了挠脑袋,伸长脖子看了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艳:“长得还挺好看的,跟糯米团子似的,白白净净。”
只见他肤白如雪,剑眉斜入鬓发,五官不同于南方人,比较深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的原因,嘴唇嫣红还泛着光亮,活像是偷了姑娘家的胭脂来抹。
牛二两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嫌弃地撇撇嘴,怎么这么黑。
方易惬意地躺在板车上,脸上遮了片绿油油的荷叶,一只脚还舒服地蹬在板车的栏杆上,躲在袖子里的手懒洋洋地敲了敲身下的木板:“绕过去。”
“好嘞!”牛二两应道,拉着手里的杆子往右偏去打算绕开那人。
结果还没走三步,脚踝被那人给突然抓住了,吓得扯开嗓子尖叫起来,不断蹬着脚想要挣脱开那只手,板车也跟着晃了起来。
板车上躺着的方易额头重重撞在了栏杆上,还被钉子划了一道痕,心里头三分不悦顿时被这火辣辣的日头给浇灌得迅速窜到了十分。
方易立马坐起,拿开脸上的荷叶,俊秀的面容上却又带着些许少年未脱的稚气,如新竹抽芽,欲开未开,青新白嫩交织间又带了几分坚韧,是那不羁的少年风流。
挂在栏杆上的长腿一跨,整个人轻轻松松落在地面,有些吃力地走到那人身边,在他身上踹了踹:“好狗不挡道,那死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