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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氏不代表苍茫,六剑不代表天云岚,铜钱也不代表是什么印记,这还怎么玩。
阮重笙哀嚎:“不想惹麻烦啊。”
等等,一文钱?
“包子铺!”
金陵最近的天气像极了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不讲理还没征兆。
阮重笙等着晨雨过去后,出门时又给热得发闷,他一边拿手扇风,一边回忆那卖包子的屠家夫妇一般在哪儿出摊。
“屠大娘!”他亲亲热热的叫住前头腰身丰腴,双腿细得竹竿一样的妇人。
那屠大娘回头,看见是他,装作没瞧见,继续收拾东西。
她似乎是一个人在摆摊,而且应该很早就出来了,面前搭着几笼被飘进棚顶的雨打湿的包子。
阮重笙厚着脸皮继续道:“诶,怎么不理我?屠大哥呢?”
妇人淡淡道:“死了。”
“……啊?”
“你要的东西。”她头也不抬,从屉下抽出一张纸。
阮重笙闻着扑鼻的包子味接过纸,嗯,还是肉馅的。
这天灰蒙蒙的,笼罩一股阴翳,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问了出来:“屠大哥……”
“三天前病死的。”屠大娘已经没有当年的咄咄逼人,岁月终究把她消磨得憔悴平淡了许多,看向阮重笙的眼睛里暗淡无光,“天杀的东西,留我一个给他养儿子——拿到东西就滚。”
说话倒是还挺不客气,听得人有些莫名亲切。
阮重笙伸手,当着老板娘的面抓了个包子,这是他多年前最想做的事。
那时候一个小乞儿,连抢到一点狗啃剩的烂菜叶都欢天喜地。寻着香气而来,蹲在一旁闻闻肉味儿,脑子里想想未来某日飞黄腾达,买他个百八十笼包子,吃一口丢一个——然后神志清醒,继续闻味道,也是莫大的幸福。
后来包子已经不再奢侈,反而成了不大看得上的小玩意。
一口咬下去,味儿倒是没变。这些年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从前的东西反而显得格外鲜美。
他避开屠大娘的扫帚,一个翻身到了摊子另一头,保持着老板娘够不着的距离,把包子囫囵吞下,笑嘻嘻道:“诶,别气呀,我买,我买还不行吗?”
他已经不记得这家包子现在是多少一个了,从腰间解下新荷包轻轻甩在铺面上,撒腿开溜,“那什么,小爷我高兴,千金买肉包!别感谢我啊!”
里面有约莫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还能好好修个坟。
阮重笙一抹唇角的油。
当年屠家夫妇对他说不上善意,可是后来渐渐熟了一些后,屠夫人也就不拦着他偶尔跟着一群同样流落街头的孩子来捡一些蒸坏的或卖不出去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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