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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公子心知,不死人极少杀生。贺公子若只因他出现的时机而想杀之泄愤,就是犯了于佛于道皆不利的嗔戒。”
诚然,贺摇花从来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侠士,追杀这“玩意”不过是因为在贺摇花刚刚被执着的释尤拦下杀一个荷花妖的举动之后拿来聊以泄愤而已。
“荷花妖也救,不死人也救,释尤师父,那你的慈悲救世,可能救我?”
释尤与他对视,语气平静无波:“众生皆苦,甘者不以为甘,苦者不以为苦。”
“……你这同情心,可真是够可笑的。”
贺摇花把被阮重笙射伤的地方给他看,“我都受伤了,还不能以牙还牙么?”
释尤看着他的伤,默默奉上随身药瓶,大有不想拆穿,“你高兴就好”的意思。
旁边的阮重笙非常之道德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附和道:“不错,是这不长眼的东西伤了我们贺公子,小师父可不能略过去了。”不料旁边的晋重华便凉凉拆台道:“我竟不知,何时不死人也会用弓箭了?隔日该差人给几位掌门递个信,该防。”
阮重笙深呼吸,谦逊道:“那师兄可别忘了附上我的名字,笙笙不才,还能在各位前辈面前露个脸。”
这两人一来二去几句,一旁的贺摇花黑了半张脸,没好气道:“那你说,这东西该怎么处置?”
释尤道:“贺公子,伤口要紧。”
他这样一说,贺摇花倒是不好直接驳面子了,虽说他作为不少人背后议论的“野孩子”,四处奔波也伤惯了,但有药在手,省了血腥黏腻,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凉凉道:“释尤师父,你也知道我手笨,不妨帮帮忙?”
他本是随口一句,释尤却老实点头上前,在贺摇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将头颅接过搁在地上,安安静静上起药来。
贺摇花:“……”
有人上药了,没新鲜头颅了。
阮重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往晋重华身上一靠,“可笑死我了,我第一次见有人降得住花花!”
正明面嘲笑暗看热闹的阮重笙被贺摇花扔过来的飞镖给逼停了嘴,确认晋重华是纯围观的样子以后,大大咧咧道:“其实这东西也不是非杀不可,探查清楚他的出现才是关键。”
说着,他取下腰间乾坤袋,探手进去摸索,须臾片刻,摸出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一看就像是出自某位待嫁姑娘之手的青色绢帕,放回去后又摸出一簿账本,晋重华眼尖看见了上头的“欠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