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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玺:不是有皇宫给他住吗?为什么还要给这家伙修王府?这点闲钱拿去开支军饷它不行吗?
是的,楚王殿下裴渊在府邸建成之后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谢相知的昭华殿中。新来的宫人还搞不清为何帝王和臣子的关系如此亲密,甚至同塌而眠。直到守夜的宫女模模糊糊听见内殿传过来的似有若无的声音,陛下身边伺候的人才发现这位与封号与国号同字的楚王殿下,身份可能并不是臣子之类,而是皇后。
所有人对这个秘密对三缄其口,生怕自己这里漏了一点口风传出去被问责。可两位主角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无避讳之意,朝野皆有隐约风声。
纳兰溪这个统率百官的大丞相送走了第八个因裴渊之事来他府上拜会的官员之后,脸上虚伪的笑容终于绷不住,当即告病称假,闭门谢客。
然而这些真情实感为皇帝陛下私生活操心的臣子,将纳兰溪的告病当做了一种无声反抗陛下身边出现奸佞的方式,马上跟随丞相的步伐在朝堂之上上奏,表明楚王裴渊只是一介臣子,于情于理都不该以国号为封,还请陛下另赐楚王封号。甚至朝中有几个大儒为裴渊的封号精心拟了字交由礼部,由陛下选择。
礼部尚书头疼地看着这些封号,上门去拜访了一回纳兰溪,回来之后马上也开始生病。
谢相知身边的心腹都以为他这一次必然不会采取这些臣子的意见,林玺更是把这场轰轰烈烈的请命当笑话看,暗中与霍纭如打赌是九重阙之上的那位陛下先处理掉这些蹦哒的臣子,还是裴渊先请这些人去王府上“喝茶”。
只有纳兰溪大概明白这位陛下不会按常理出牌——果然,三日之后,宫中传来消息。这位陛下也觉得“楚”这个字给裴渊做封号确实不太好,便如几位大臣的意改了裴渊的封号。
改作“宸”字。
宸者,帝王也。
这封号改了倒不如不改,还能少惹几分乡野谈资。当天就有臣子泪眼婆娑地跪在御书房外请求陛下收回成命。也可怜这位大人年过五旬还要受这番罪。
谢相知不想听他哭诉自己对江山社稷的良苦用心,便将他召了进来。
“依陈大人看,该给裴渊个什么封号才好?”
他语气懒洋洋的,陈大人或许是年老体衰,察觉不出其中的危险,还在苦口婆心地向陛下提供自己的建议。
“禀陛下,臣以为裴渊其人虽有大功,但不可厚封,以免他自以为功高盖主,生出逆反之心来。”
“……裴渊乃燕地旧主,与陛下又有宣城被困之仇,陛下断断不该轻信此人……老臣以为裴渊功不配忝列王侯之尊,封一个国公已是陛下仁慈宽厚。”
他洒洒洋洋说了小半个时辰,言下之意竟是觉得裴渊的功绩不配封王。谢相知似笑非笑地听着他唱独角戏,等他说完之后才不轻不重地质询。
“依陈大人的意思,裴渊不配居王侯之尊,那谁人配?陈大人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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