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留下吗(2/3)
“是吗?”邵沛然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跟他说话,而是对林抒晚道,“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被人控制,可以来找我。”
“邵沛然!”林鹤之厉声呵斥。
但这一次,邵沛然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大步离开。
贺白洲回头看了一眼,匆匆对林抒晚道,“你有最好的天赋,鲜花、掌声和荣耀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这和你的父亲是谁无关,也不需要别人为你铺路,只要你坐在钢琴面前,所有人都会知道。”
然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林鹤之骂了一句“胡说八道”,见林抒晚始终低着头,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免不了又叮嘱一句,然后才带着离开。但他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林抒晚,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眼。
……
遇到了扫兴的人,贺白洲和邵沛然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
把人送回去之后,贺白洲不放心,跟着邵沛然上了楼。那种亦步亦趋的样子,让邵沛然好笑,“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必要今天才来生气。”
贺白洲将手里的水杯放在她面前,才试探着问,“你们父女的关系,怎么这么糟糕?”
“都是些没意思的陈年旧事。”邵沛然道。
贺白洲就知道她还是不想提,但今天林鹤之叫破了邵沛然的身份,正好是个提起此事的机会。所以她想了想,换了个更委婉的方式,“所以林妙然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是的。”邵沛然点头,“我跟你说过,我现在从母姓,是他们离婚之后改的。”
贺白洲又道,“其实……我听过林妙然弹琴。”
她的视线又不自觉地掠过邵沛然的右手。这不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对这处伤疤的好奇,邵沛然想了想,便伸出手问,“你是想说这个吗?”
“是的,这是怎么弄的?”
“意外而已。”邵沛然说,“所谓的钢琴天赋,要毁掉也是很容易的事。”
她说这话时,还兀自笑着,好像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贺白洲却握住她的手指,低下头来,在她的掌心里落下了一个吻,然后轻声问,“疼吗?”
邵沛然一怔。其实那些陈年旧事,早就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没那么在意。
但此刻,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底又涌起了几分委屈。
“我都忘记了。”她说,声音却有些不稳。
“一定很疼吧。”贺白洲却坚持道,这句话说完,一滴滚烫的眼泪坠落在邵沛然的掌心。
那热度似乎顺着皮肤一路渗透蔓延,直达心脏,隔着十四年的时间与空间,抚慰了曾经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孩。
邵沛然蜷了蜷手指,也许是因为贺白洲替她哭过了,那种委屈的心情,倒是消散了不少。她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贺白洲的脸颊,温柔地问,“哭什么?”
这句话,贺白洲也曾经问过她,原来那时,她是这样的心情。
贺白洲摇摇头,一时很难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既替当年的邵沛然难受,又对当年的事生出了不少猜测。虽然邵沛然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意外,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她一定是最仔细地保护在意,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发生意外?
甚至,贺白洲想起当时林鹤之的态度,不免用最坏的恶意推测起来:该不会是他因为邵沛然不够听话,毁掉了她的手吧?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也可以解释父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是她抬起头来,看到邵沛然的脸,又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向她求证一遍,再让她想起不愉快的过往。
就连自己曾经听过她弹琴的事,现在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复了下来,“我只是……”
“下雨了。”邵沛然突然说。
贺白洲愣了一下,然后才听到窗外风雨大作的声音。今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但直到现在才终于下了。
雨点被风吹着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得久了,会觉得那雨声自有一种旋律,引人入胜。
外面雨声如此喧嚣,屋子里反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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