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归乡的审神者(3/4)
“所以……”
洛白掀起眼皮看着鹤丸国永紧闭的眼和维持不住的僵硬笑脸,“我就是……因为一个恶作剧而活着那样战战兢兢吗?担忧、惶恐、恐惧,每日每夜的担惊受怕,惊惶无措的心脏都会抖……就因为一个恶作剧?”
“主君……”
勉强维持的笑意消失殆尽,鹤丸低下头,根本没有勇气去直视小主君的双眼,明明小主君的双眼里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
他该说些什么吗?
他能说些什么吗?
鹤丸反复启唇,最后都是悄无声息的讷讷合上,事到如今,他连一声对不起一声抱歉也说不出口,轻飘飘一句人言,根本不足以去填补内心的伤痛。
“不辩解一下吗?”
鹤丸闻言缓缓地抬起脑袋,主君暗红的眸子正望着他,他苦笑了下,“不,伤害已经铸成,不管说什么都只会变成借口,还是不说了。主君教训我吧。”
“教训你?呼……我都不知道该怪谁才好,怎么教训你啊?”洛白深呼吸着,吐出积压在胸腔的闷气,“是怪你?还是怪我自己蠢、怪我自己胆小的不如一只老鼠?”
“怪我,主君!”鹤丸语调急切,“或是怪任何一个人,不,还是怪我吧,和其他同僚没关系,是我出的主意……但是,不要责怪自己,主君没有错。”
“我……”洛白轻轻启唇,最后不知说什么的似的合上又上扬,就这样形成一抹笑,掩住内心的兵荒马乱天翻地覆。
洛白感觉心累极了,他多想冲上前去高声质问或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啊,再不然就放声大哭叫嚣自己的委屈,但是多可惜呀,他连宣泄情绪的力气也没有。
“我想洗澡休息了。”
“……好的。我带主君过去。”鹤丸反应了好一会才应声,就这样?这样就完了?没有表达愤慨、没有表达绝不原谅,就这样?
虽然也没有表示原谅,但是……小主君这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真叫他很难受啊,他宁愿面对小主君的歇斯底里的质问,也不想要面对这种状况。
洛白沉默地走进大浴室、沉默地把鹤丸关在外面,并不去关注对方的欲言又止。
洛白不是不气愤不难受,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在本丸那些无人安慰的冰冷夜晚,洛白已经习惯催眠自己剔除种种负-面情绪,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久而久之,他真的不再有负-面情绪了。
尽管,偶尔的阵痛告诉他,他内心的伤痛并未痊愈……
同僚见鹤丸步伐沉重的走来,忙问:“怎么样?”
“啊,该说的都说了。”鹤丸跪坐在矮桌前,捧起茶碗喝了一口,“主君的话……”
看着同僚紧张的样子,鹤丸溃败的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没有质问没有气愤没有……总之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表示原谅。事实上,我感觉主君他……”
“什么?”三日月苦恼的微眯起荡着弯月的眸子。
“主君跟从前不一样了。”鹤丸摩擦着茶碗边缘,“跟以前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发自真心的哭的主君差别太大,好像是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药研蹙了蹙眉,“大将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没有可以一直依靠或鼓励的人在,大将除了隐藏起情绪来似乎也真的没有其他好办法了,毕竟若是沉浸其中,大将怕是早就崩溃了。”
室内一阵沉默压抑。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恶作剧,许是根本不会走在今天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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