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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松闭了嘴,一双总像含着水光的眼睛担心地盯着顾念秋。
杜医生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很疼吗?”
顾念秋点头。
这是他这段时间疼得最厉害的一次,分化期的最后一轮来潮快来了。
这是一个好信号,熬过了最后这次,也许刚好不影响《无疆》的拍摄。
杜医生道:“现在不能给你打止痛,等到快下飞机的时候,我给你一片口服的止痛药。忍一忍,嗯?”
顾念秋又点点头:“给我点晕车药,我想睡会。”
杜医生让他吃了小半片安眠药,就着水喝下去。顾念秋在座椅里侧过身,弯起身体,疼得额头冒起青筋,强迫自己睡着。
景松站在旁边,担心地小声问着医生情况,没敢打扰他,医生走后安静地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
药物作用下,顾念秋勉勉强强地睡了过去。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四个多小时都昏昏沉沉地睡。
梦里面他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一股又甜又浓郁的玫瑰花香包围着他,让他拼命喘都喘不过气。
一偏头,他看见奕铭靠在他的肩膀上,醉得脸颊发红,手臂却用力环着他的腰。
那双如同湖水般多情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垂,慢慢往下,到下巴,到侧颈,最后碰到了他后颈那块烫到快爆炸的皮肤。
顾念秋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浑身湿漉漉的,汗液甚至沾到了睫毛上。
“念秋?你还好吧。快下降了。”
顾念秋大脑一片空白,后颈在一跳一跳地发胀。
“念秋?”
柔软的手背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顾念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满含敌意地抬起头,对上了景松惊讶的目光。
“……”顾念秋慢慢松了手,哑声道,“抱歉。”
景松紧皱着眉:“你的医生真的靠谱吗?我觉得你需要去医院。”
顾念秋好一会没说话,一直等到身体里那股燥热平息下来,才开口低声道:“没事,老毛病了。”
景松还要说什么,舱内开始放准备下降的广播。顾念秋勉强坐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一梦醒来,不知为何,难以忍受的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
顾念秋抽出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汗意,等着飞机慢慢着陆,杜医生过来问:“还需要打止痛药吗?”
“好多了,”顾念秋道,“我们出机场再说吧。”
从飞机上下来,透过透明的落地墙,可以看到g市皑皑的白雪,准备起飞的飞机在挨个除冰暖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