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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砚醒来后,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并饶有兴致地决定将那话本贯彻到底。
于是他进宫了。
进宫前他也有听说小暴君下午喝酒喝多了,磕伤了头晕了好一会,他没太在意,只以为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意外。
谁知……
谁知小暴君在这短暂昏迷间居然做了个如此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丞相接过了圣旨,却没接旨,而是转身进宫,将造反事业进行到底。
这梦境是如何惨厉,才叫原本矜傲肆意的小暴君怕他怕成这样,连皇位都不想要了。
沉砚觉得有些好笑,片刻后才恍然想起,眼前这小暴君……其实还未及弱冠。
在皇室里或许当不得一个“小”字,在沉砚眼里,却是小小只的。
各种意义上的小。
之前萦绕在心头若有似乎的猜测暂时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淡淡的遗憾。
沉砚也说不清这遗憾从何而来。
他抬手碰了碰谢容额头,那磕伤了留下来一个小伤疤的地方……如今光线昏暗,那伤痕很淡,沉砚并看不清。
不过他记得这阳光下看着,像朱砂残印的伤痕。
谢容低了头,躲开了沉砚的触碰。
他蜷在沉砚怀里,仿佛力竭地低着头,微微张着唇喘息。
借此掩饰心里的紧张,企盼能将沉砚糊弄过去。
将心里最大的秘密半真半假地丢给沉砚,是个刺激的冒险。他没敢直接说穿书,因为这说法实在是过于荒谬。
所幸场面似乎控制住了。
眼下只等沉砚相信……或是不相信。
谢容想起方才沉砚居然将他锁在铁床上,只觉一阵后怕。
他眯着眼缓了片刻,借此缓解眼睛哭久了导致的酸涩胀痛感,再睁眼时沉砚恰好将手放下来,一抹淡淡的金光从他眼角闪过。
谢容疑心自己看错了,他睁大了眼,努力在昏暗中辨认清楚那是什么——
是昨晚将沉砚扣在龙榻上的金链。
确切而言,是金链的一部分……金链和金环是可拆的,用的是同一把钥匙。
沉砚既然能解开金链,怎么不把金环也解了?
……不对。
一个险些被他忽略的点浮上脑海。
他之所以要锁沉砚,就是怕药效不行,沉砚提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