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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儿整个人看着柔软可怜,这双手却是修长笔直,骨节分明,十分漂亮。
怎么看都怎么……几分熟悉。
他生出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来,抿了抿唇,挥手让小宛儿先退下去,转头又召了七八个少年来。
大半夜的一顿折腾,闹出动静不小,不过谢容顾不得。
他命少年们在他面前站定,他挨个儿仔仔细细观察过,那模糊的猜测便渐渐尘埃落定。
这些少年,或许姿容各异,性格不同,但身上总有那么一处地方,是和沉砚有所相似的。
或许是五官,眼耳唇鼻。
或许是一双手、是腰身,是笔直双腿。
又或许是唇角轻勾时的笑容。
谢容心情沉到谷底,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会觉得难受。
挥手屏退那些还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少年们,他独自仰躺在软榻上,睁着眼看横梁发呆。
原身对丞相……
也许真有那么些许真心。
意识到这一点,谢容心头猛然涌起身为局外人的游离感。
……他不属于这里,原身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在昭示着他是个外来者。
谢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他慢吞吞地坐起身来,喊了声梁庸平。
梁庸平很快进来了,轻声问他怎么了。
……就连这忠心耿耿的内侍大总管,每一次恭敬地弯腰,也只是为了原身。
谢容定了定神,终于将压在心底许久的计划说了出来:“你替朕备些东西……”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是年关将近。
本朝向来有在宫中设年宴的习惯,还要祭祀先人。
这日早朝,礼部尚书特意提了这事。
谢容没意见:“准。”
下朝之后,谢容先一步离开,也不管后头众臣各自退散。
他今日不想坐御銮,屏退了旁人,只留了梁庸平在身边伺候。
皇城地处偏南,第一场春雪还没落,不过也已经挺冷了。
谢容裹着绒毛大氅,一路快步走回寝殿,迎面而来的地龙暖气,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旋即他伸手解开大氅,丢给一旁的梁庸平,慢吞吞地走到软榻上坐着,漫不经心地问:“朕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梁庸平细心地将大氅挂好,闻言应声:“奴才都备好了。”
他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只锦盒,递给了谢容。
谢容接过,那锦盒沉甸甸的。他随手打开,将里面的物件拿了出来。
那是一根精心雕琢的……金链。
每个环扣上都雕着繁复的纹路,环扣间严密贴合,两端各有一只镯子似的大金环,同样也是精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