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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热,头半埋在枕头里,鼻尖只有灼热的呼吸。
潮湿,舌尖被她咬破,传来咸腥味。
后背火燎一般地灼烧着,她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到了某种程度,演变成一种毛茸茸的痒。
像黏在心尖上的绒毛,挥之不去。
这是一种猝不及防的体验,也是一种截然陌生的情绪。
她无法形容,无法反抗,甚至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结果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李贪才闷闷地回了句:“不知道。”
***
包扎后,李贪的烧好像又退了点。
等到粥快熬好,李贪炒了一小碟青菜,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还煮了小碗姜汤。
她裹着大衣坐在餐厅里,脚边开了油汀,看成欢把食物端上来。
外面雾蒙蒙的,烟火气慢慢盈满了整个屋子。
李贪把姜汤推到成欢面前,瓮声瓮气的,“给你的。”
成欢疑惑地看着她。
李贪小口小口喝着粥,咬字很轻,“高烧姜汤没用,但能去寒。”
她扫了眼成欢,外面雨下得大,现在她衣角都还是湿的。
成欢震惊,她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许久,她清了清嗓子,“你……”
李贪冷着脸打断她:“吃饭。”
合县那段日子,郭珍没日没夜在外打工,陈家大大小小的事全压在陈贪身上,再加上一个脑瘫的陈正,观察需求,照顾别人,这些几乎成了陈贪的生存本能。
过去的成欢不理解。
正如她觉得施以援手是理所当然一样。
但自从亲自堕入这个圈子,不管承不承认,成欢早就认识到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优良的道德品质了。
雪中送炭都太过珍贵,更何况吃力不讨好,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至少成欢自己,在曲一鸣围殴李贪时,没敢说出那句“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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