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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孙绪雪傻在了原地。
那个清冷如雪的女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飘窗上看书,或者坐在书桌前记录笔记,甚至也没有倚在柜子旁找衣服。她突兀地倒在了门口,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看上去好像已经死掉了似的,长长的纯黑色头发铺在她雪白的衬衫上,侧面朝下,地板上满是鲜血。她的一大半脸颊和衬衫都浸在血里,右手紧紧握着什么,整只手全被染红了,却依然没有松开。
“老祖!”孙绪雪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双手慌乱地举着,不知该动南泱哪里才好。
南泱的意识还在,她的睫毛颤得很厉害,但仍艰难地在血泊中睁开了一半,看着孙绪雪,声音嘶哑:“我……没事。”
“我送您去医院,我马上打电话……”孙绪雪整个人都吓得哆嗦。
“不用了,”南泱尝试着动了动,左手慢慢蜷起,将自己的肩稍稍撑起来了一点,“已经过去了。医院……没必要,耽误时间。”
耽误赶飞机的时间。
孙绪雪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愿意让轻欢等不到她。
要是自己早来两个小时,她说什么也会把南泱送去医院的,可是眼下……确实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虽然是靠她自己生生挨过去的。
孙绪雪红着眼眶,把南泱从地上扶起来,不再多话。
南泱虚弱地站了起来,一直紧紧握着的右手缓缓松开。里面是已经被握成了碎末的两颗索查金龙舌兰巧克力。巧克力里面包裹的酒液早已和她手心的血融成一片,可可脂碎末被她的体温暖化,黏腻地沾在她的指尖。
轻欢说,不要马上吃掉,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吃。她很听话,轻欢不让她吃,她就不吃。就像轻欢之前说了一句“不要再吃那些碳水,容易糖尿病,试试吃巧克力”,自那以后,除了醉酒时讨过一串糖葫芦,她便再也没有吃过糖葫芦。
只是可惜,终究是碎了。她或许不该在疼痛发作时还握着它们的。
“老祖,三个小时后就该起飞了,我们……要不我们改签下一趟,您稍微休息一会儿?”孙绪雪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我去洗个澡。你在楼下等我,不会误机的。”
孙绪雪叹了口气,没办法,她知道南泱是个对承诺尤其固执的人,只能默默地先下楼了。
南泱把门反锁好,解开了领口的三颗扣子,她这次没有耐心地一颗一颗全部解掉,解完三颗就直接拎住领口从上面脱了下来。她把白衬衫在手里卷成一团,擦了擦自己沾了血渍的鼻子和下巴,一边的锁骨满是血迹,另一边锁骨细白依旧,像被染红了单边翅膀的蝴蝶,随着她的呼吸浅浅地上下振翅起伏。
她擦完后,随手把衬衫扔在了那片血泊上,慢慢地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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