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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在温楚逸的眼里,左谨是美的,且是极美。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或是气质和品性,都是女子中的顶级者。
可是,对于人类来说,喜新厌旧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再美的风景,年复一年地看,也会变得平平无奇,无心欣赏。
然而,当分开一段时间,距离拉远,那些已经厌倦的美感再次复苏,更添几分不曾熄灭的占有欲。
面对温楚逸的视线,左谨淡然自若,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一点点地吃着。
这是和温女士在一起后,第二次单独见他,内心一次比一次平静。
对现在她的来说,坐在对面的人,只是认识的熟人,一个对她有过帮助的熟人,仅此而已。
而她这份平静,自然不是温楚逸所愿。他递过去牛皮纸袋,里头装着温墨的病历资料。
温楚逸:“上次和你说的话,答案都在这里。”
正切着牛排的左谨,闻言手微微顿一下,放下刀叉时,发出轻轻的脆响,却惊得人的眼皮跳了跳。
在这一瞬间,左谨有些犹豫、忐忑,她不知自己是在害怕什么。也许上次参加婚礼之后,和温女士对话残留的猜测在作祟。
牛皮纸袋被缓缓打开,病历上的英文落入眼底,霎时间,玉脸苍白失血,唇瓣在微微颤抖。
资料上显示,温女士患有后天性心脏病,从最开始就自愿放弃治疗,早已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她已是心力衰竭,随时有猝死的可能。
温女士她…在顺其自然地等待死亡降临,不必忍受漫长的医治折磨。
此前那些奇怪的话,如今回想起来,原来她所有的纠结,都是因为身体有恙。
原来她那么爱躺着,除去工作,基本过着“静止”的生活,是因身体不能剧烈运动。
想到这些,又想到她跟去河西,又跟来直播节目,好像随时都会发生意外,越想越后怕,心像是被无形力量挤压似的疼。
温楚逸摇晃着高脚杯,绚丽酒液似芭蕾舞者飘扬的裙摆,“小瑾,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给你这份资料,是对你的弥补。”
看着这份资料的左谨,她的双耳在嗡嗡作响,对于外界的声音,只能隐约听个大概。
她心里难受,甚至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无法接受温女士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
寻声看去,对面的人一直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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