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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半个身子废了,终究站不起来,听到声音后,他吃力地转动着轮椅,“殿下今日来得有些早。”
信阳隔三差五地过来,也不为旁的事,就盯着问林然身份。林肆牙关紧,问了很多次,也不露丝毫风声。
“无事就过来。”信阳随意择了一处坐下,与林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亦可看清他的神色变化。
“殿下近日里似是很悠闲,朝堂上风平浪静?”林肆抬首凝望着信阳,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白皙,多日不见阳光,犹如活在黑暗里一般。
信阳道:“陛下要改国号,许多人在暗地里周旋,太子也是,苏长澜闭门思过,我就得了空闲。我突然想起一事来,就来问问,林然的小名是谁取的?”
“林然的小名?”林肆被问得一怔,林然的身份从里到外都是林放捏造出来,至于小名,他记不清了。林然二字是林放取的,小名当是洛卿取的。
当年托孤时,洛卿望着孩子说了一句:“她如阿意的愿,很乖巧,这几日以来不听她哭过一声,不如就叫小乖,至于跟了林放后,对外的名字自然由他取了。”
小乖,二字当是信阳取的。
他从回忆里猛地一惊,眼里的惊讶透露出自己的心事,他迅速掩盖下不安的情绪,平复心情:“我怎地知晓是谁取的,林家主的事都是老家主亲力亲为,旁人是插不得手的。”
林肆的神色变化都落入了信阳眼中,哪怕那抹惊讶稍纵即逝,也未曾错过,她慨然道:“我曾与洛卿道过,我们的孩子定是很乖巧,可唤小乖,若是不乖,也无妨,多唤几声小乖,就乖了。”
“殿下说笑了,您为何总将旁人的孩子当作是自己的,林湘不好吗?”林肆道。
“她很好,好到出卖你的下落,你可后悔当年将她送到我身边,让我待她亲厚。你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冤枉吗?”信阳讽刺他。
林肆依旧面无表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信与不信,都在您一念之间。”
“你坚持自己的说法,我也坚持自己的,时辰不早,你好好休息,待你出来之时,怕见到是就是苏氏江山了。”
信阳没有多加停留,春花秋月之事东从来不是她的兴趣,出来时恰好见到在抚琴的惊鸿,她顿主脚步,凝视一番后,唇角勾了勾:“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可多见。”
这样的话,惊鸿听过太多了,只从她口中说出来后带着讽刺,她不明所以,信阳大步离去,丝毫不曾流连。
她顿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信阳身上的淡淡杀气带着果决,更为吸引人,不为容貌而对人高看,与趋炎附势的洛阳城人到底不同。
人就是这样,旁人巴结着,反倒不在意,被人忽视了,就会觉得那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