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盛灿阳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海日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要站起来,叫他和自己一起离开,盛灿阳却道:“这不就是这个游戏吗?”
海日抬头愣怔了片刻,感觉盛灿阳的语气冰冷,没带任何人情味儿。
盛灿阳道:“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死,这世界的规矩就是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泽不可置信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盛灿阳道,“哪句听不懂?”
长泽说着说着,眼眶泛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不想责怪你,我男朋友死了,因为我俩不会玩,OK,无所谓,可是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提醒一句能怎么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但凡是个正常人……”
海日忽然说道:“但凡是个正常人,不会来到这里。”
海日站起身来:“这是生存游戏,姑娘,不是在做社区义工啊。”
盛灿阳本来神色冰冷,闻言看了海日一眼,有一瞬间的诧异。
海日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盛灿阳没再说什么,海日推了他一把,俩人便往屋里走,听见身后门打开,雪川看见长泽,说道:“哎呀,还哭呢?多大点事?人活在世上殊途同归,早晚会见面的。”
海日低声道:“你跟她犟什么?晚上一票把你投了,票死你,算谁的?”
“当然是算你的啊,”盛灿阳怪道,“不是,我因为捞你才被他盯上的,还能算谁的?”
海日心累异常,说道:“好,算我的。”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一点也不想回去吗?”
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
盛灿阳推开门,看了看里头,是雪川的房间,俩人一起走进去,盛灿阳扫了一眼房间,像个叛逆的小孩,随口说道:“不想。”
海日:“好的。”
盛灿阳:“什么好的?”
海日没办法向他解释自己蓬勃的母子之情,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明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人等着他回家。他从来对盛灿阳没有什么额外的期待,喜欢盛灿阳,却没希望从他身上投射出自己的欲望,他真的,诚挚、虔诚地喜欢盛灿阳,盛灿阳穿着羽绒服坐在台阶上唱的《枉凝眉》,拉的二胡,在舞台上的挑眉和汗珠,他无法言喻地疼爱,希望盛灿阳能幸福,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海日涌上一些酸楚,又压下去,平静地道:“你想怎么样都好。”
盛灿阳愣了下,想了想,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弯腰摸了一把木制化妆台,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像海日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坐在了化妆台前。
海日打开了窗子,看着窗外的巨大的樱花树。
盛灿阳看着镜子,说道:“这镜子有问题?”
“我昨天说了,”海日回过头,看见他正在扶着那面镜子,说道,“歪的……我靠,什么东西?”
只见盛灿阳一用力推开了那面镜子,露出了墙里的一个暗格。
俩人均是愣了一瞬,海日走过来,问道:“是什么?我以为这面镜子是要看着窗外的树。”
“一举两得,”盛灿阳看着那暗格里的红布,道,“你这证搜的真够草率的。”
海日道:“还好你来了,还是你厉害啊。”
盛灿阳淡淡勾了个帅气的笑,把那块红布拿了出来,里头包着一个很小的木头玩偶,刻画得栩栩如生,两个红彤彤的小脸蛋,甚至还很可爱,只不过没有画嘴巴。
海日说道:“你房间里是不是也……”
盛灿阳:“也有一个,比这个大点儿。”
“干什么的?”海日问道。
盛灿阳并不隐瞒,直接道:“死者给我做的,但是我拿到这个玩偶之后总是做噩梦。可能和它有关。”
海日:“你妈想害你?”
“没准吧,”盛灿阳说道,“拿上吧。”
说着揣进兜里了。
不得不说,盛灿阳玩这个游戏,确实比海日要强很多,屋里很多琐碎的细节,看过一遍就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盛灿阳拿起化妆台上的木梳,看了看,问道:“这什么材质的?”
海日看不出来,他昨天就看见了这把梳子,漆得微微发红,他没放在心上,此时问道:“有问题?”
盛灿阳把它举起来,放在海日的眼前,透过日光,能看见有一点点的光顺着边缘透了出来,盛灿阳说道:“骨头。”
海日:“!”
盛灿阳无奈了,问道:“很明显啊。”
海日压根没往这儿想过,盛灿阳道:“可能是大女儿的骨头做的,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玉上死后,头发长得垂地,今天早上,死者的头发也变长了。”
海日:“你也发现了。”
盛灿阳:“你都发现了,我感觉也没人没发现了。”
海日:“……”
行吧。